眼看着那妇人情况危急,柳茉也顾不上多说。
她拿出齐云峰之前给她的盒子打开,看着里面一排金针,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庸医害人,真是凶险至极。
要不是齐云峰那边恰好做出了金针,她还真不敢夸口说一定会把妇人治好。
在古代是没有酒精的,那就只能用火烤来消毒了。
她环视了一周,道:“齐叔叔,麻烦你帮忙拿一盏油灯过来。”
齐管家虽然不会医术,但是也知道,针灸之前是要用火烤的。他答应了一声,一路小跑的去拿油灯。
其他人见状,才知道柳茉的架势竟是要给那妇人施针。
郑云见状,忍不住开口道:“小丫头,不是我托大,只是这针灸不比开药方,是需要经验和时间去慢慢摸索的。若是寻常的病人也就罢了,这妇人的咯血症如此凶险,你就这样贸然下针,是不是太过草率了?”
之前郑云主动站出来,柳茉对他还是有些好感的。可见这老头不顾病人危在旦夕,到了这个时候还要说这些话来影响她的心情,便再也不想忍了。
她一边用齐管家拿来的干净湿布净手,一边毫不客气
的道:“郑大夫既然知道下错了针的凶险,那你觉得,你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合适吗?您就不怕我的因此心情起伏,动手的时候出了岔子?”
“身为医者,面对垂死的病人不去想应该如何救治,却在这种小事上纠缠不休,这就是您身为医者的医德?”
郑云被怼的哑口无言,一旁的陆仁保则幸灾乐祸的道:“怎么样,郑大夫,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吧?你好心提醒,人家却当成驴肝肺,我劝你还是少说两句,免得一会儿她把人扎死了再怪到你头上!毕竟你可跟齐少爷没有私交,齐家可不会花大力气来保你!”
他这话说的阴阳怪气,顿时把郑云气了个倒仰。
柳茉拿针的手一顿,她猛地回头,双眼死死的盯住了陆仁保!
陆仁保好歹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被她这么一看,竟然觉得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你看我干什么?”他色厉内荏的道,“别以为你有齐家撑腰,我就怕你!等你治死了人,看病人家属饶不饶你!”
“他们饶不饶我,是我的事情。”柳茉一字一句的道,“倒是你
,有空操心我的事情,倒不如想想你自己!不管这人能不能救回来,你庸医害人的名头也别想摘掉!就算病人家属饶了你,我也要让齐家送你去见官!”
“医者,虽然治病救人,但德行却是根本!像你这样小肚鸡肠、毫无担当的小人,简直不配为医!”
她小小年纪,却面色森严,说话掷地有声,一时间,众人竟然看呆了去。
恰好此时,下人们把煎药用的炉子和工具抬了过来,郑云第一个反应过来,红着脸道:“姑娘放心施针,煎药的事情交给我。”
柳茉没有说话。
她拿起金针,在火上将针尖炙烤消毒之后,看准了位置,迅速而果断的一针便扎入了穴位之中。
围观的大夫也不乏有会施针的,看见她的动作,不由得瞳孔一缩——那妇人可是穿着衣服呢,虽然不厚,却也对认穴造成了一些阻碍。
这小丫头几乎没怎么看便下针,而且认穴如此精准,她怕不是从刚生下来就开始练习针灸之术的?
然而,然他们更加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金针刺入穴位之后,柳茉并未立刻松手。
她用拇指和食指在针尾处捻
了两下,指尖轻轻一弹,整根金针便发出了嗡的一声轻鸣,震颤久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