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放置在了“家”的位置;
那边,霄归骅的比较长些,厚厚的两页纸,承托着是这一生都没有完成的心愿。
霄归骅捧着最后手有些发抖,因为信件一经印戳就注定了她必死的结局,她一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闭上眼,再一次,脑海里略过那张清风明月的瘦削脸庞,最后归于那日的黑白棋盘,纵横交错,以及那一句——
“落子无悔!”
“……”
这边,柜台小哥问:“姑娘,还寄不寄了?”
霄归骅点头,“嗯。有劳。”
她在山上,已经选好了今日的路。
那边,柜台小哥问:“这位相公,两封都寄么?”
徐有功颔首,“嗯。有劳。”
随后,信,同时盖戳。
只是属于霄归骅的那一封暂时留下,一摇一晃的翩翩若断翅的残蝶落在箩筐中。
那一幕,在霄归骅眼中,落得是很缓慢的,触底的纸张沙沙声和吵闹的声音不能比,配合花月夜捂住脸哭的梨花带雨,有点震耳欲聋。
转身离开,霄归骅恢复了一贯的沉冷态度:“花姐姐,你这样好像赴死的人是你。”
花月夜哭道:“可他会用你来对付徐有功你知道吗?”
花月夜说:“我知道。”
花月夜擦着鼻涕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有办法……”霄归骅靠在花月夜的耳边,一番耳语,走出驿馆……另一端,徐有功和周兴则是离得很远,主要是徐有功走得很快。
周兴上马继续带路的时候,一想到衙门里堆积如山的案卷就又垮了脑袋,“话说,你能不能忙完了你的案子再帮我处理处理公务,我真的不行,我真的要累死了。我觉得这对我就是很大的惩罚了……我爹都没见我这么用工过。”
“……”徐有功恢复冷漠,稍迟抵达衙门口,才道:“可以考虑。”
衙门口,有正经值班的衙差,眼看周兴回来,列队整齐。
周兴则离得老远,先凑过去对徐有功道:“我可知道你的脾气没有让人夹道欢迎,咱们直接这么进去了啊。”
徐有功满意这点,终于不是冷漠,点头表示认可。
周兴看他点头就莫名受用,高兴的龇牙,“来看看我的县衙!”
徐有功纠正他:“这是大唐的县衙。”
刚说完,却听到周围人喊他县尉大人又有些不明,他并没有自我介绍,下头人倒不怕他,也不怕周兴,跟周兴同款的龇着个大牙冲他乐——
“县尉大人,您没来的时候,咱们周县令就已经命府衙里的画师按照他说的描述给您画像了!”
徐有功心中更满意了,没想到周兴能这么细心,嘴角扯了下,可想到他吃人……又作怪,而且必死无疑,又是笑容瞬间消失。
周兴却因为那昙花一现而愣住——
“你笑了是吧?你你你,你们都看到他刚才笑了是吧!”
周围人对周兴和徐有功倒都不害怕,想要点头,可看徐有功冷脸往里,莫名不敢说话。
而下面的人不说话,徐有功又往里走,周兴只能追,倒是不再在乎自己所谓的面子被踩在地上摩擦。
或者,这么说吧,他没有死都是拖了眼前徐有功的福气,当然也是托老爹的福气!!!
“跑啥啊!笑就笑了,还害羞是咋的……”周兴扯东扯西,试图把丢掉的面子捡起来吹吹灰尘戴上,然而徐有功冷漠,直接问:“最后两张人皮的线索在哪。”
周兴翻箱倒柜的开始找,没回头道:“说起来,那两张人皮的画像,比例图,你不是也有吗?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