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底层慢慢往上爬,只想抓到那么一点机会,让哪怕多一个人能听到我的歌声,也是好的。江芜,你总是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得到我很想得到的一切,可你总是不珍惜。”
“从小到的,我都很吃力、很吃力地在争取我想要的,努力做那个第一名。真的……真的太累了。”
徐冰悠悠地叹息了一声。
江芜沉吟一下,说:“可是,现在你是口碑良好的歌手,而江芜之前却被全网骂到退圈。你为什么非要揪着刚出道时候的那点不公平,一直对结局不如你的人如此耿耿于怀?你不会觉得,很不值得吗?”
徐冰怔住。
“包括上学的时候也是,”江芜回忆起原主的记忆,“你觉得别人可以轻松拥有登台的机会,但是也有很多人非常羡慕你可以那么好的成绩。你身上有很多值得别人羡慕的地方,有你与生俱来的,也有你通过努力得到的,但它们都非常闪亮,何必总是执着于那一些不发亮的暗面,而忽视了你能发出的光芒?”
徐冰久久不言语。
作为一个活了不知多少年的魔女,江芜没有怎么感受过竭尽全力争取什么东西的感觉,甚至这个东西有可能还是别人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
江芜无法切身体验徐冰的感受,只是喜欢躺平摆烂的她知道一点,什么是知足常乐。
徐冰本人其实有很多优点,过着的生活也非常幸福,如果能稍微不那么执着那些辛苦的事情,她一定可以过得更加开心。
徐冰看着自己的手心:“也许,我总是习惯了找自己的不如意,从来都是对自己的生活很失望,永远都没有满意过。”
“失望真的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吗,”本来乖乖看着节目重播的江波斯忽然转过头,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小公主也和我说了,看到妈妈失望对她来说就是最恐怖的事情。”
徐冰一下子仿佛被击中了,“茶茶,她,她还和你说了什么?”
“很多话,不过我有点记不住了,她好像说,妈妈和爸爸都不爱我,”就在徐冰反驳“怎么可能”之时,江波斯补充,“小公主说,他们爱的只是一个可以拿第一名、永远不能有错误的她。只要她犯了错、拿不到第一名,你们就不会再爱她了。”
徐冰好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喃喃自语:“原来她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良久之后,她双手掩面,又默默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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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茶没跑出去太远,才迈出小短腿蹬蹬蹬地跑了几步路,就被追上来的温燃抱在了怀里。
但是温茶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回家,抱着1号房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不走,撅着一张小嘴,十分地倔强。
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江波斯一拍手:“不然小公主今天睡在我们这里叭!”
正好让小公主给她讲讲其他的人类故事。
徐冰和温燃觉得有些不妥,但是看到温茶听到这个提议时,整个人都表现得十分开心,想了想,还是同意了,毕竟现在强拉女儿回家也不太现实。
温茶躺在小床上,胡思乱想。
江波斯洗漱完毕,推门进来。
温茶:“啵啵——你这是什么?”
江波斯指了指头上的小睡帽:“你说这个吗,妈妈和小金鱼给我的。”
小睡帽的帽身是和江波斯发色相近的粉色,帽子上有两片毛茸茸的绿叶子。
看上去,像个水蜜桃。
温茶眼神一暗:“我妈妈就不给我准备这种小帽子。”
“是你妈妈没钱,所以不给你买吗?”
江波斯小短腿一迈——
然后,尴尬地没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