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去,望着那年轻男子,没好气地骂道:“顾晚林,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夏宜说话间,那名唤“顾晚林”的年轻男子已是大步流星地小跑上前,在他身后不远处,是跟随着的丞相公子陆岁。
顾晚林对夏宜咧嘴一笑,自顾自地道:“真是你啊,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没曾想,你也来这大慈安寺了,来做什么?许愿早点把自己嫁出去吗?”
“夏姨母?”他又特地重复了一下,这个让夏宜恼羞成怒的称呼。夏宜因为名字里的那个“宜”字,时常会被来往的世家子弟调笑。
这位顾晚林便是其中最过分的一个。
夏宜愤恨地瞪着他。那顾晚林却是没再继续与她玩闹下去,而是转眸紧盯着姜鲤看了一会,他见姜鲤姿容出众,但容貌陌生,不由得问:“这位漂亮的小娘子是谁啊,夏姨母,我从前怎么没见她与你在一起过?”
顾晚林话说完,复又望向夏宜。
夏宜想骂他,偏又不知道骂他什么好。这么多年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他就还是要喊自己的外号。夏宜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不耐烦地回答:“姜鲤,大将军姜衷的长女。”
“姜鲤?是哪个姜哪个鲤?”这句话不是顾晚林说的,而是自顾晚林身后走来的陆岁,隐有几分殷切地询问。
陆岁目不转睛地看着姜鲤,姜鲤也回望了他一眼,目色悠长,语气也十分惆怅,但还是努力地礼貌回答:“生姜的姜,鲤鱼的鲤。”
“倒像是一盘菜……”顾晚林嬉笑了一声。
夏宜更是瞪他。陆岁则是听了这个回答,先有些失望。他险些以为自己遇到了那个人。可是,转念品味了一下她的回答,又忍俊不禁,“姜娘子也喜欢这么言简意赅地介绍自己的名字吗?”
从前江离向他介绍自己的时候,就说她是长江的江,离别的离。这种方式并不同于他身边的其他朋友,总是会找一两句诗词。
比如,顾晚林就会说,他是顾盼生辉的顾,闲庭照晚的晚,林寒涧肃的林。
陆岁状若调笑的一句,倒没让夏宜与顾晚林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有姜鲤诚惶诚恐地在心里打起鼓来。姜鲤想,他总不会凭这一句话就能认出自己来吧,自己已经不是过去的江离了,无论身份样貌都和过去不一样。
姜鲤努力地告诉自己要冷静,装作若无其事地与陆岁和顾晚林施礼,“见过陆公子、顾公子。”她表现得越礼数周全,大概就会与过去那个放浪形骸的自己越遥远。
陆岁果然见状皱了皱眉。顾晚林则是摆手,朗然道:“好说好说,姜家妹妹不必拘礼,我作为晚辈也是久慕姜大将军威名的,不仅是姜大将军,就是姜小公子姜禹,我与他也颇有交情。等等……”
顾晚林恍然察觉到不对,立马转换成了惊讶的神色,换而先问夏宜,“你说她是姜大将军的长女?”而后,又问姜鲤本人,“你就是那个疯了十年突然病愈的姜鲤?”
当着正主说人家曾经是疯子,夏宜被顾晚林气得险些背过气去。她抬手指着顾晚林,大骂:“顾峥,你……你……”
顾峥是顾晚林的大名,晚林是他的表字。
顾峥倒没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对,更是奇怪地来回打量姜鲤,看了她的正面还不够,又去打量她的背影,在姜鲤周围来回转了好几圈。
陆岁被他转得头晕眼花,也意识到他这样有几分失礼,遂阻止道:“好了,晚林,你别大惊小怪的。姜娘子久病初愈是好事,往后这世家之中,我们又多了一位朋友不是?”
说着,陆岁主动对她回礼,“不才丞相陆今之子陆岁。”
紧接着陆岁,顾峥也端端正正地施礼,眉开眼笑地道:“不才兵部尚书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