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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州官窑(2 / 3)

看到鼻青脸肿的张晨阳后,嘴里只是不停地重复着“是我造的孽啊”。

张晨阳一把推开了爷爷,大声地哭闹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爷爷你要这样说?为什么甄缙要打我?为什么你所谓的孽要让我来还?

哭到脱力的张晨阳第二天拖着浑身是伤的身体,还有那还带着泥印的衣服来到私塾的时候,先生躲避的目光,同窗们看好戏的眼神,他知道,自己将来后的数年里,都只会是别人的笑话。

为什么学狗学的像呢?那是他为了可以去私塾,在那几年的时光里一直重复在做的事情罢了。

那之后他避其锋芒,一心贸着劲想要金榜题名,改变自己的命运,当状元,当官啊,当官吧,成为所有人心中最优秀的那个存在,这些耻辱就不会再有了吧。

可是现实终究没有如他所愿。

那之后,张晨阳的爷爷精神越来越不好,他开始不吃饭,整日哭整日闹,不分白天黑夜的闹来闹去,张晨阳被逼着学狗的样子,他也跟着学,最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被发现死在一堆食物旁,口吐白沫。

张晨阳在收拾爷爷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他压在被褥下的一封信,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写的,已经压皱了,他拆开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小阳,走吧,回湖州贡县去吧,那里才是我们的家啊。

走?怎么走?走得了吗?

张晨阳在无数个夜晚,看着爷爷一直注视的方向,他才知道爷爷即使疯了,还会看着的地方,原来是家。

他回得去吗?

最起码目前来看,他是回不去的,甄各庄犹如一个泥沼,想要出去谈何容易。

张晨阳□□地熬着,他现在唯一的希望都寄托于科举考试。

他心心念念盼来了扬眉吐气的机会,他也没有让自己失望,以一等秀才的身份,得到了参加乡试的机会,他没有辜负这些年的埋头苦读,张晨阳的名字前有了一个前缀。

解元④,张晨阳。

十年挑灯夜读,只为这一刻,他总算可以脱离这个村子,背上行囊,去京都,去贡院,去朝着他的状元梦再进一步。

梦是易碎的,它经不住现实的压力和摧残。

张晨阳被软禁了,他被扔到了南州官窑里,那个背上行囊去京都的人不是他,那个以张晨阳名字参加考试的人不是他,那个最后以张晨阳名字考取进士分配到南州召县做县丞的人不是他。

他的人生,被人偷走了。

他后来才知道,才知道那些曾经他喜欢的引以为傲的东西,其实是他们人生最大的悲哀,会跳舞会唱歌的小女孩不过是利益的筹码,顿顿一起吃的饭菜不过是驯化麻痹他们的工具。

仇恨长成了参天大树,不断扎根深种,他要将这群畜生送进他们应该去的地方,千刀万剐。

甄来顺为了捋顺张晨阳的毛,给他很高的月例,给他单独的房间,让他做账房先生。

还天天给他洗脑,说会试难着呢,就算考出来也都是从小官做起,那一个月才拿多少俸禄啊,在官窑钱多活儿轻松,吃香喝辣才是正道啊!这样的生活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啊!

张晨阳冷眼看着,全都接受了,他用他的懦弱麻痹所有人,让大家都觉得他是一个任人捏的软柿子。

他的努力没有白费,他从最开始不被信任,只能做一个假账本,到后来甄来顺越来越信任他,开始让他接触真账本。

他才知道整个大明何止一个“甄各庄”,他们买卖女人,或是讨取一些人的欢心或是为了监视,他们发展官员势力,用来控制更多的地方和更多的商人渠道。

这个账本有很多分册,张晨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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