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运输,第二种可能性就不太能说得通,那么就剩下了第一种。
可是兰惜他们之前曾经在窑里转过,没有见到这类东西,兰惜思量了片晌,问道:“窑里可有地窖或者地洞这些东西?”
张晨阳摇摇头,“没听说过,也没见过有。”
兰惜又问道:“那你知道用石胆造砖这个法子是谁提出来的吗?”
“反正肯定不是甄来顺,好像是上边人的主意。”张晨阳答道。
兰惜盘了一下现有的线索,再次问道:“那你听说过工部尚书张承吗?”
“未曾听说过。”张晨阳尴尬的眨了眨眼,心虚的避开了兰惜的目光。
一连三问不知,兰惜也有些不知道从何问起了,她顿了顿,问道:“那你还知道什么?”
张晨阳来了精神,说道:“有一件事情是我装疯后发现的!之前的时候,甄来顺每个月的二十七都会写一封信交到京都,他有的时候出去喝花酒就托我把信交出去,当天晚上都会来一个包裹得很严实的黑衣人取信。后来他跟我说那信是要跟上面的人汇报一下窑里的情况,他当时表现得很不爽很生气,觉得这个行为就是对他的不信任。后来我装疯以后,有一天晚上瞎溜达的时候,看到了刘村的刘存偷偷见了一个黑衣人,我偷偷跑过去偷听,发现那个黑衣人跟之前的那个人是一个人,刘存也把一封信交到了那个人的手里。后面我留了个心眼,就发现每次在甄来顺给信的第二天后刘存也会交一封信去京都,而且这个事甄来顺是不知道。”
兰惜确认道:“每个月都有?”
张晨阳点头道:“每个月都有。”
明天就是二月二十五,也不知道甄来顺和刘存这次的信准备好了没有?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兰惜的心里萌了芽,她突然问道:“那你可知甄各庄里有没有类似这样的人,要定期跟上面的人汇报情况的?”
“有的。”张晨阳苦涩的笑了笑。
他当然知道,他曾经亲眼见过那封信啊,从最开始他永远是被夸赞的那个,都后来成为所有人的笑柄。甄缙曾经将那信甩到他的脸上,按着他的头让他去看,去看那信上提到自己的部分写的都是什么,字字句句皆是辱骂质责之词,而这些都出自他敬爱的先生之手。
兰惜问道:“这封信是什么时候?”
张晨阳痛苦地答道:“每个月的月底最后一天。”
兰惜心有所想,还有五天的时间,够了,够让张承坐不住了。
常大川走后,李观棋和张晨阳去另外一边休息,兰惜也躺在了床上,她摸了摸枕头底下临行前萧自衡送她的木盒,那里面装的是数支短箭,与之前的短箭不同,盒子里的短箭更重一些,想来杀伤力会更强一点。
回想起出发前几天萧自衡总是见不到人影,应该是一直忙活这个事情了吧。盒子的底下还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若短箭不能保护你,你也莫要害怕,还有我。
放在怀里的糖,那么小的一颗,此刻竟有万分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已明白了萧自衡的心意,那这份心意又该何去何从呢?她又能做什么呢?
兰惜是纠结的,萧自衡对她的好,让她在这陌生的环境里有了一份依靠,好感是有的,他曾拉着自己的手穿过人群,跑在满是积雪的朱雀大街上,他也曾在自己烧到不省人事时,一声声唤着自己的名字。
可是有好感又能怎么样呢?她不是兰惜,她不过是披着真兰惜皮囊的一个不速之客罢了。
辗转反侧,越想越心乱,对面炕上的李观棋和张晨阳很快就睡着了,两个人都轻微地打着鼾。
兰惜现在是别人的呼吸声都会让她烦躁的阶段,她爬了起来,蹑手蹑脚地拿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