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显露着明显的疲态,再配上围在嘴边一圈的青色小胡茬,一张脸阴沉地吓人。
可廖小飞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么一大张冰脸都能忽视,竟关切地问道:“主子这是没睡好嘛?瞧着这屋里是冷了些。”
“先出去吧”萧自衡声音冷冽,屋里的气氛瞬间下降了许多。
廖小飞被冰冻在原地,想不明白这是为何,只得宛如一个提线木偶般一线一动地躬身行了个礼,道:“是、、是。”
救命,怎么主子今天心情更不好!
程大海眯瞪着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嘴里正啃着一个红薯,一摇一晃地从他面前飘过,廖小飞的眼刀一把接一把,嗖嗖嗖,全朝着程大海飞了过去。
不多时,萧自衡便走了出来,早饭都没吃,就带着廖小飞出门了,两人策马来到了城郊的校场。
远远望去,校场的看台上已经有一个人站在那里,是太子李观钰。
李观钰身着青黛色缂丝宽袖圆领长袍,摹缂的是蜀州风光,是李观棋曾去那里游玩带回来的山水画,头戴玉冠,一张脸总是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从未有过太多的情绪波动。
萧自衡翻身下马,快步向看台走去,恭敬地行礼,道:“参见殿下。”
李观钰温润地笑着,摆手道:“起来吧。”
萧自衡依言起身,脸上略显疲态。
李观钰注意到了他的欠佳的状态,带着不突兀的关心,道:“昨夜没睡好?”
“屋里有些冷,所以没睡好,谢殿下关心。”萧自衡略一欠身,礼貌回应。
看台上摆着两张漆雕长桌,桌上齐整地放着一排点心,还有一个雕刻精美的九子盘,里面分格装着各式的干果和蜜饯。
李观钰走到正中的长桌后,坐了下来,他一坐一动之间仪态万分,那些映在礼仪教条上刻板的动作,被他做的行云流水,又标准又高雅,让人赏心悦目。
他点了点另一张长桌,道:“自衡,坐。”
萧自衡这才一步跨过了锦凳,掀起衣袍,坐了下来,动作一气呵成,充满了随性和野性。
廖小飞见两个人都已入座,对着下面空旷的校场喊道:“开始吧!”
此次是为李观钰的东宫六率募兵。
张承事件牵扯了太多人,包括太子的直属亲兵,皇上下令扩充太子的东宫六率,太子亲选,萧自衡辅助。
校场下面的擂台上,上来了两个人,互相鞠了一躬,便刀刃相接。
萧自衡专心地看着场上的斗争情况,记录着每一个人的长短。
中场休息的时候,李观钰忽然提了一嘴:“兰惜姑娘最近可好?”
萧自衡端起茶杯的手顿在了半空,不过一瞬又恢复如常,没有掺杂任何的情愫,只道:“挺好的。”
他不想让太多旁人知道他对兰惜的心思,恐生出什么变故,对她不利。
李观钰挑了一个蜜饯吃,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可知皇上有意恢复兰惜的官职?”
萧自衡面上不动声色,将放于嘴边的茶轻啜一口,才道:“不知。”
李观钰瞧着萧自衡的表情并无异常,尴尬地笑了笑,略带着抱歉道:“如今看来倒是我想多了,我原见你们比较亲昵,还以为你们两情相悦,才想着早讲与你听,望你们早做打算呢。”
这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女子为官,嫁人难又岂止是因为世俗的偏见,更多的是来自天子的忌讳,“结党营私”,公然“结党营私”,这是一件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所以没有人敢触碰这条红线。
若皇上真的下旨恢复兰惜的官职,她会答应吗?
念及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