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下了身子,带着哭腔道:“儿认为要查,谣言已起,人心不稳,若是此事真的是母后所为,那是母后德行有失,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是不能包庇,否则皇家的威信便会动摇,若是此事与母后无关,有了一个真正的结果也更有信服力,不污了她的身后名,也能维护住皇家威严。”
兰惜心里对这李观钰有些佩服了,这话说得是真漂亮,他肯定是看出了李华健的意思,开头才会来那么一遭,不过更有意思的是他这番大义灭亲真的是绝了。
她在心里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结果就听到李铭娴嗤了一声,冷笑道:“呵,听着真是让人感动啊,不愧是太子,真是人之楷模啊。左一句皇家又一句皇家,真是威风的让人以为你这身血肉自己长出来的呢。”
哇哦,掐上了。
兰惜真的不是故意的,可是现在他们一家剑拔弩张的气氛实在让人忍不住想要看戏。
李观棋一身的倔,他直接怼道:“你既然知道人不是凭空出来的,又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
李华健的脸由青转黑,他喝了一口热茶清了清嗓子:“涂禾,去查。”
这打了兰惜一个措手不及,她跟着跪下请求道:“皇上,臣想一起去。”
李铭娴见状不干了:“父皇不可以,兰惜她不能去,谁知道她会搞什么幺蛾子。”
“我能搞什么幺蛾子,大理卿不也在吗?”兰惜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你以为谁都跟你家似的一天天不消停。
李华健摆了摆手,示意让他们赶紧走,兰惜就忙跟着涂禾走了。
其实兰她要跟来也是有自己的私心在的,她有事情想要问涂禾,这正好是个机会。她心里有些忐忑,她跟这涂禾并不熟稔,接触的这两次都觉得他是个难相与的人,她心里建设了一番才问道:“大理卿,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但如果涉及到了不能说,您可直言。”
涂禾道:“兰侍郎请讲。”
兰惜抿了一下嘴,问道:“我想问一下,当时张承是怎么死在大理寺狱的。”
她记得当时季长安明明跟她说过,想看张承他必须在场,那除非季长安有问题,但南州官窑和蜀州的事情都有他的参与,倒也不像是李铭娴的人。
涂禾看了一眼兰惜,原来她就是想知道这个才跟过来了,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他便说道:“他是被她妹妹张淑杀死的,当时为了确定张承是否跟公主殿下有勾结,需要审讯张淑,可是张淑当时极其不配合,甚至多次在堂上说大逆不道之言,就被临时关押在了大理寺狱里,深夜她趁着只有值班侍卫的时候,她假意与侍卫交谈,杀了侍卫,拿了钥匙,杀了张承,自己也自尽了。”
兰惜听着,眼皮也跟着一跳一跳的,按理说张淑跟张承是亲人,尤其张承对于张淑来说还多了一个父亲的身份,在这样亲情至上的大环境下,她竟然能舍弃亲情而选择了公主,顺着这个她又想到了李观钰。紧接着又想到了火凰木的事情,若是能查清满星楼的火凰木到底是谁的,那岂不是就能知道当初到底是谁通敌叛国还要几次三番杀自己了吗?
她现在困的厉害,思维也跟着发散的厉害。
“兰侍郎再想什么?”涂禾清冷的声音传来,立马像是一块冰块压在了兰惜的太阳穴上,让她清凉了一下。
她回道:“啊,没想什么,可能是有些累了,多谢您告知。”
兰惜又开始发散思维,可是涂禾突然说了一句:“听说侍郎那日掉到河里,如今身体怎么样了?”
兰惜笑着说道:“没什么事了,就是还有点晕乎乎的。”
说起这个来,她好像掉进河里之前就有点晕乎乎的了,她又开始思考起了这个。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