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尚眉头皱得很深,因为过于用力已经有些发红,他脸色看着很难看,“是,而且这毒还不是寻常的毒,我一下没办法确认,需要时间。”
原本看到凌尚心里有些希望的兰惜,又重重地摔进了谷底,这说明这毒不常见,很有可能,很有可能……
不敢想真的不敢想,兰惜的指甲掐进了肉里,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瞎想,她颤抖地问道:“那他现在会有危险吗?”
凌尚叹道:“目前来看这个毒不是很汹涌,应该是还有时间的,我也会开一个方子一直吊着,确认这个毒药到底是什么不会用太多的时间,里面有我熟悉的味道,我心里大抵有一个范围,不过需要具体确认。”
她现在只能相信凌尚,迷惘地点了点,“好,都听你的。”
凌尚看着她的样子,心里也很难受,他举起的手迟迟没有落在她的头顶,在空中停顿了片刻后,清柔地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安慰着:“会没事的。”
兰惜眼里噙着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眼泪不听话地在这时夺眶而出,迅速划过她的脸颊,落在了地上,她异常用力地点了一下头,“好。”
所有人都离开后,她轻轻地移动到了床前,靠在了床边,看着萧自衡。
她好像从来没见过他这种样子,她的印象里他永远都是那样意气风发,是那个在阳光下会发光的少年郎,可是原来那个高大威猛的男人原来也会变得像一个脆弱的瓷娃娃一般,稍稍用力就会碎了。她唯一记得的一次受伤,还是为了保护自己,当时那只箭射中了他的背部,当时的他却像是一个没事儿人一样,刚处理好了伤口,就要拉着她回军营。
嗯,对,他后面还拉着她早练……
一点都不管她的死活。
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起来,眼泪却扑落落地掉了下来,好奇怪啊,真的好奇怪啊,明明来了还不到一年,认识了也不到一年,却好像认识了好久好久好久一样,萧自衡,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成为了我心中最重要最重要的人。
她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一夜,直到黎明破晓时分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但很快就被开门声吵醒了。
开门的声音并不大,可她现在焦虑又敏感,听到一点动静,马上就醒了。她转身望向门口,是凌尚。
凌尚比她好不到哪里去,几根不听话的头发冒了出来,身上穿得还是昨晚沾着血迹的衣服,眼睛下面又黑又重的眼袋,还有嘴边长了一圈的青色小胡茬。
她一下来了一些精神,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
凌尚的脸更青了。
她的心跟着咯噔了一下。
她想控制住自己的害怕,让自己镇定一点,可是说出来的声音却出卖了她:“解、、解、、不了?”
凌尚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不是。”
听到他这么说,她紧绷的身体刚想放松一点,就听他又说:“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蹭地一下站了起来,站得太猛,眼前一黑,差点摔过去,伸手扶住床才勉强站住。
她压住了心中窜出的火,咬着牙问道:“能说清楚吗?”
她也很烦躁,凌尚这样支支吾吾话不一次说清楚让她心里莫名生出一股子火,但她又知道这股火不正常,只好死死压在心里。
他道:“阿衡中的毒我确认了,是双生花。这种毒药扔在在炉子里烧的时候,因为很多原因的影响,会同时生出毒药和解药,这一炉出来的毒药只有这一炉一起出来的解药可解,而且这个不可控,很有可能这一炉出来的都是毒药。”
兰惜尝试着理解他说的意思,就是说很有可能无药可解?
似是看穿了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