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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你从未出过一点儿纰漏,偏江三姑娘入宫以后,就频频出事。”
卫青莱狠狠瞪着低眉顺眼,明显心虚的江淑宁,一脸的痛心疾首,“我知道毒蟾蜍的事和今日崇武馆的事不是你所为,你没这么大胆子,大约也不忍心对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下这种毒手。可若非你有意怠慢,纵容那些奸人暗中下手,这两桩事都不会发生。”
“姑姑,我……”江淑宁红着眼,想要分辩几句,却又被卫青莱喝止。
“你给我闭嘴,老实听着!”卫青莱怒道,“举头三尺有神明,难道你非要我逼你发个毒誓?”
江淑宁微微动了动嘴唇,终是没说什么,又低下了头。
卫青莱转身回到书案前,端起案上早就凉透的茶水喝了两口,稍稍平复了一下怒火,才又转回身去,继续对着江淑宁说:“方才皇后娘娘特意将我叫去,便是已经起了疑心。
江淑宁,没有下次。
这种事,再没有下次!”
真的没下次了?
可她恨,她恨啊!
一想起江宛宁与那班贵人们在一起游刃有余,明媚耀眼的样子,她就恨不能将那张脸撕碎。
见江淑宁双手用力抓住衣角,用力到指节都发白,倔强着不肯应声,卫青莱先是恼火,正欲出言训斥,好巧不巧正瞧见一滴泪水从江淑宁脸颊滑落。
泪珠不大,却恰巧浇熄了此刻卫青莱心头的怒火。
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境遇却天差地别,谁心里能不怨不恨。
但人生在世,各有各的命数,你可以不服,但却不得不认。
原本还预备安慰江淑宁几句的卫青莱,又再次狠下心肠,沉声对她说:“今日崇武馆内,凡是碰过踏云的宫人,一个都跑不了。这事我还是交给你来办,你又要忙上几日了。”
江淑宁抬头看卫青莱,泪眼朦胧的样子的确叫人瞧着心软。
但眼下对她心软,只会叫她钻在牛角尖里出不来,这不止是在害她,也是在害更多无辜的人。
于是,卫青莱白她一眼,语气冷肃,“你不必用这种眼神看我,皇后娘娘疼爱三位皇子的心,你我都清楚。今日之事,事涉三皇子,皇后娘娘是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那些人必须得死。”
“江淑宁,你记住。”卫青莱逼近江淑宁,盯着她的眼睛,语气很重,“与之前尚文馆的事一样,今日崇武馆之事,你也是始作俑者之一,那些人的枉死与你脱不掉干系。
你,好自为之。”
说罢,卫青莱走回到书案前,取来一张名单,狠狠扔在江淑宁脸上,“去罢!”
江淑宁怔忪片刻,才弯腰拾起那张名单,那上面有十二个鲜活的名字。
“轰隆!轰隆隆!”
窗外突然传来隆隆雷声,一场秋雨毫无预兆的降下。
就像骤然落在这些人头上的无妄之灾。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将是他们此生最后一场雨了。
江淑宁捏紧那张名单,泪如雨下……
*
这场雨下得实在突然,也实在是大,圣都城郊三十里亭,一驾青棚马车无奈只能停下躲雨。
亭子内,身穿玄色长袍的俊美少年,心情丝毫没有受这场大雨的影响。
正悠然自得的喝茶赏雨,好不惬意。
忽见一身着劲装的青年冒着大雨,手捧一只被淋成落汤鸡的信鸽,飞快地冲进亭子,来到少年跟前。
“世子,又是三殿下的信。”
这阵子,三殿下一天能派信鸽送好几次信,比军报还急还密,不知道的还以为宫里出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