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莺真的过分平静了。
沈观澜看了许久,还是没办法分辨出她真的如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吗?
实际上,迟莺现在的反应倒是很符合沈观澜一贯对她的认识,但就在不久前才刚见识到了这女人情绪崩溃的模样,他总觉得迟莺不应该是这种表现。
沈观澜全然不知道此刻应当说什么,他觉得自己应当离开这尴尬的场景,让两个人都有一些冷静的空间,但是又有些担忧少女真的会做些什么,一时间便就这么僵持住了。
迟莺的心也乱七八糟的,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超乎了自己的认知,完全清醒过来的那一刻,无数的记忆打进脑海里,把她弄了个措手不及。
身上不断传来的酸痛感时刻提醒着迟莺到底昨夜发生了什么,想到自己把沈观澜当做许微的主动模样,也让迟莺心里很是麻木。
不得不承认,刚醒过来的时候,她确实羞愤难当,也想直接杀了这人鱼死网破好了。
但那到底是她主动的,这样的念头仅仅是动了一瞬间,就直接消散了,趁着沈观澜还没醒来,她也算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如果王爷真的觉得愧疚的话
,不如便早些让许嬷嬷来陪我吧。”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如借着这个机会换些自己想要的东西。
进宫已经有些日子了,身边却没有什么除了阿柔以外值得信任的人,更何况迟莺还要给许微报仇,她可是说过,她要做的一切都该让许嬷嬷亲眼看着。
听到她自己提要求,沈观澜的心里倒是直接松了一口气,他很快便点了点头道:“好。”
迟莺差不多已经完全恢复了理智,她的视线还有些晦暗,手指攥着自己的衣角,她忽的轻声道:“王爷,您不是很好奇我同许微的事吗?”
大概是发生了这样的事,也激起了迟莺的倾诉欲,又或者是她只是迫切的想要说些什么,恰好她的身边就只有沈观澜。
天已经亮了大片了,留在芷韵居的时间越长,就意味着越危险,平常沈观澜绝对不会让自己长时间的置身险地的,但这一次,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犹豫,就这样安静的看着迟莺。
等迟莺亲口说这件事,沈观澜已经等了有一段时间了,好不容易等到美人态度软化,他自是不会退缩。
昨天那些汹涌的思绪让她再也没办法控制思念,
即使已经清醒了,她还是觉得心心念念的许微就在自己的身边。
“这便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我的父亲是一个商人,他除了攥钱,就是收集女人,但是他又总是跟着商队四处奔波,极少留在家里,也不怎么管那些被他从各处带回来的女人。”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府里的女人很多,父亲的子嗣却并不多,府里只要哪个姨娘有幸怀了身孕,那么必是全府女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我母亲就是这样一个幸运又不幸的人,正是我出生的时候,她便已经愚蠢的被人害死,好在她给我留下了许嬷嬷。”
“许嬷嬷是我的奶娘,她本是从徽州逃难到了迟府,她本有个女儿,也在逃难途中染病去世,说起来,她进迟府本就是因为姨娘们的算计,那些女人以为许嬷嬷也染上了病,把她弄到府里做我的奶娘本就是为了无声无息的要我去死。”
“她们终究还是失算了,许嬷嬷很健康,我也就这么侥幸活了下来,她很是胆小,倒也足够善良,也算是渐渐的把我拉扯大了些。”
话说到这里,迟莺停顿了一下,她的眼睛里又闪过了几分怀
念的情绪。
沈观澜现在也分辨出来,她已经铺垫好了之前的事,接下来就该讲许微了,沈观澜没有打断她,还是安安静静的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