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的事,忽然咧嘴一笑:“喂——你过来。” 周围闻声投来看戏的目光,身穿深蓝长袍的年轻人站在原地没动。 那人也不生气,故意扬声道:“你们御光派的人大半夜不去睡觉,鬼鬼祟祟地来这里做什么?不会又要做什么缺德事吧?” 那年轻人听着周围人的窃笑挖苦,语气极为平静:“晚上饿,吃点东西。” 那人毫不掩饰地从头到脚打量着年轻人,喝了半杯酒,戏谑道:“你们御光派这几日可没什么机会干那些偷抢的缺德事了,还有钱吃饭吗?来来来,帮我们倒杯酒,说不定哥儿几个舒坦了,能赏你们御光派一顿饭吃。” 周围人哈哈大笑,那年轻人神色如常:“不必了,我们有钱。” 那人背后是江湖上名声鼎盛的门派,自然瞧不起御光派这种靠旁门歪道起家的痞子帮,当即把酒杯往桌上一砸:“叫你倒酒你就赶紧过来,废什么话。” 年轻人恰好站在背光处,没人看得清他脸上的表情。过了半晌后,他才挪动脚步走到桌前,给他们倒酒。 那人看他一副唯唯诺诺模样,心里大感痛快,正要开口再讽刺他两句时,一旁的朋友拍了拍他的胳膊,“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惨叫声?” “什么?哪里?” “好像是外面,你仔细听听。” “……”他喝了太多酒,如今又是大半夜,感官在疲劳下减弱了不少,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什么问题,“这几天沙尘暴刮得凶,风都是这种声音,跟闹鬼了似的,你听岔了吧。” “应该不会吧……人的惨叫和风声我还是能分得清的。” 那人想了想,打算去窗边仔细瞧瞧,结果刚要起身,一杯酒猝不及防泼了他一身。 “你他妈——” 年轻人用帕子去擦他身上的水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空壳般,语气没有任何起伏波澜,神色却带着几分说不上来的古怪——如果硬要描述的话……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懒得再和他们起任何争执,目光中只剩下对一群将被吞吃入腹的猎物的悲悯。 那人想到这,后颈霎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心里顿觉晦气,恶骂一声,推开他的手,“滚滚滚,倒个酒都倒不好,真是废物。” 年轻人站在原地没动,而是将目光缓缓移向桌上几盘小菜,过了半晌,才轻声说:“……太少了。” “你说什么?” 年轻人声音轻而慢,似乎还带些许惋惜:“这是今夜的最后一顿饭了,你们应该多吃一点的。” 那人脑袋没转过来弯,回想了好一会,才发觉这话说得跟诅咒人似的,正要拍桌发作,却被朋友拦下:“算了算了,我们喝我们的,管他们那种小门小派的做什么。” “以前咱们走江湖的时候还见过御光派的弟子,当时只觉得这群人剑法废物至极,倒没想到人也诡异得很。” 那人喝完一杯酒,才道:“等咱们离开这鬼地方,就把御光派做的这些烂事告诉长老,让长老召开门派大会调查御光派,省着这流氓门派再出去祸害别人。” 这似乎只不过是酒桌上毫不起眼的小插曲。零散的住客又自顾聊起了刚才的话题。没人注意到,他们方才戏弄过的年轻人,并没有坐在任何一张桌边,而是径直走向了大门。 年轻人站在门前,指腹轻轻摩挲着小臂内侧的那道烧伤疤痕。 “……该结束了。”年轻人低声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