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飞快地理清思绪,那些断线似的猜想在脑中串联成一幅画面,如回忆般清晰铺在叶星眼前。 她低声说:“因为房间的主人可以帮他们‘挡刀’。当狼群冲进房间时,首先攻击的就是那些还处在恐慌当中来不及逃跑的人。而留下的那些血,恰好可以再次掩盖他们的踪迹。” “也就是说……”脑海中那条昏暗的长廊终于露出点光亮,她坐直身体,目光定向墙上的烛影,仿佛在竭力寻找藏在尽头的谜底。她说:“也就是说,那些房间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特别的只是住客的身份。” “……这些住客都有共同的特点。”宴离淮顺着叶星的话往下走,他看向登记簿,说:“他们都有要保护的家人。” “这些人是他们的……”叶星厌恶了“软肋”这个词,她跳到了下一句话,“那些人会利用家人胁迫他们。或许在狼群刚冲破围墙,还没来得及冲进客栈时,他们就已经闯进别人的房间,躲了起来。” 宴离淮挑起眉梢,似乎想到了什么,“顾及家人的安危,他们一定不会选择反抗。” 那群住客对此感到仓惶无助又莫名其妙。他们不懂这些人为什么闯进自己的房间,不问他们钱财放在哪,只是自顾自躲了起来……就像是在逃避追捕的通缉犯一样。 住客们愣在原地,他们一定想过要在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出门求救,但推开大门时,迎来的却是把他们拖进地狱的野兽。 “那群无辜的住客就是他们的挡箭牌。”宴离淮总结道:“你看,这个做事手法多有训练者的风格。” 确实是这样。叶星和宴离淮对这种做事手段太熟悉了,熟悉到只需要根据几个微不足道的线索,就能推断出他们埋藏在扑朔迷离的伪装下,那些残忍狡诈的用意。 “但他们不是训练者。”叶星皱起了眉,“这群人很团结,他们甚至创造出了一种独特的交流方法,能在御光派找过来之前,就抢先一步同时离开那里。” “外面都是狼群,他们没办法随便出去,” 宴离淮随手将登记簿扔在桌上,厚重的书册压在桌面传来闷响,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偏头看向窗边。外面狂风席卷,窗户在木闩的双重挤压下发出了轻微声响,又在下一刻被砸来的沙砾彻底掩盖。 “不,他们可以出去。”宴离淮放下悬在半空的手,饶有兴致地说:“他们可以利用勾爪从窗户翻出去,风沙能完美隐藏他们的踪迹——真聪明。” 勾爪的造型很独特,这东西就像宴离淮衣摆上的骨花,“花心”外连着数片锋利尖锐的“花瓣”。当它们被挂在腰间“休眠”时,玄色刀片就会收拢在一起。而当它们被掷出时,刀片会在半空中张开旋转,在瞬间切下对方的头颅。 这是宴离淮亲手设计的武器。叶星见过这东西的威力,但它的用处绝不仅仅是杀人那么简单。那些刀片会根据投掷的力道变换,有时会变成嵌进重物的固定钩爪,有时它只是毫不起眼的锁链。 它的用法极为复杂,除了宴离淮这些人,没人会不识趣地去乱碰它们,这东西搞不好会把自己的手切掉。 “他们能熟练利用这东西攀爬到任何他们想去的房间,”叶星笃定地说:“他们是你的人。” “我的人里可没有坏人。”宴离淮举起双手,真诚又无辜地说:“我向你保证。” 那些守卫是宴离淮亲自挑选的人,他们不可能背叛宴离淮。宴离淮是帮助过他们的恩人,他们没有理由这么做。 叶星撑着额头,有些疲惫地说:“那就只剩下一个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