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陈召冷笑看他,“那是乌洛部的秘宝,就连世子都没办法拿到的东西,我们只是土匪和地痞组成的散帮,有什么能力拿到?” 余陵手指蜷缩,紧张地看着陈召。 这时,墙缝无端吹来一缕阴风,带走了一盏微弱飘忽的烛苗。光线瞬间暗了大半,余陵看到墙上的“厉鬼”消失,只剩下墙角那道健硕挺拔的轮廓。 “我们既没有客栈老板那样的精锐下属,也没有陈晔那么聪明狡猾的脑袋,只能一步一步来。”陈召似是觉得困倦,头偏靠着墙角,闭眸说:“前世我们调查出陈晔与他帮手的藏身处,今世我们挖出了客栈老板的秘密。所以,下一世……” 陈召在黑暗里慢慢睁眼。 他们在这间密室待了十几天,这里和最开始并没有什么不同。浑浊的空气里纠缠着令人作呕的血锈味,四角的灯烛飘忽欲熄,墙缝里的阴风时不时吹动发丝刮扫着伤口。 狭小,闭塞,晦暗。 死亡如阴影般笼罩在头顶,它逼疯了他们的师弟,为了守住秘密,陈召只能用狼毒灭口。余陵杀死了毒发的师弟,他受不住打击,也变得半疯半傻。 所有人都害怕死亡,陈召却是这群人中格格不入的怪类,他体会了太多次死亡的滋味,早都麻木了。 十五年前,将军被朝中佞臣陷害,手握战功却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就连他的近卫也遭受牵连。将军带着他们这些残余的手下从屠刀下侥幸偷生,离开了皇城辗转流亡,听着他们的冤案被编排成祸国罪臣的话本,流传于江湖各地。 两年前,朝廷的官兵突然冲上青雄寨,院宅火光冲天,刀剑之下血肉横飞。陈召身受重伤,在世子的帮助下才得以逃过一劫。当他能下床走动后,却在江南官道上看见了将军和“自己”的尸体。 一个月前的前世,他奉世子之命搜查关于乌洛部秘宝的线索。外面狼群环伺,客栈内人心诡谲,所有人都在怀疑对方才是引来狼群的凶手,他在压抑紧张的气氛下游刃有余地行动,顺利追查到了陈晔的线索。 然而,那群豺狼也在此刻冲破了院门。他们就像是被堵在圈舍里的羔羊,在这栋楼里惊慌乱窜……失手推倒了同伴,被脚下的残肢绊倒,连滚带爬冲上四楼,又在下一个拐角处被突然冲出的恶狼撕得烂碎。 他闭上眼睛,那些凄厉刺耳的惨叫似乎还隐约回荡在耳边,獠牙刺进血肉的剧痛依旧那么清晰刻骨。 再也没有人能救他了。 这是他在死前最后一个想法。 陈召抬起手,看着掌心那道已经结痂的鞭伤。他慢慢收拢五指,指尖抵着伤口,感受着指尖不断压迫伤口的痛感,直到指尖触到湿凉,才松开手。 只有疼痛才能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 “师兄……”余陵在黑暗里小声说。 陈召压下情绪,却没去看余陵,而是再次侧耳,仔细听着外面的微弱的狼嗥。 不知过了多久,他若有似无地轻叹一声,抬眼看向对面的砖墙,说:“你们都听到了吗?” 余陵吓得一哆嗦,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结果什么都没看到,他以为是鬼影来了,又开始抱头缩成一团。 门外的两个守卫看向对方,眉间一皱,侧身贴近密室,一手按住腰间绑勾爪的锁扣。 “客栈老板不是一直想知道这些吗?我的身份,御光派和青雄寨的身份,我们今后要做些什么。比如说,下一世……” 陈召故意停顿了片刻,俊朗的脸上露出点笑,他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