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昔日一起主张变法的同僚,顷刻间瘫倒,甚至有一个睁着眼睛的脑袋滚到他脚边。
他微微张着嘴,直愣愣的盯着监斩台。眼神里的愤怒和仇恨几乎要化作实质,可隐藏起来的,确是深深的茫然和无力,或者说那眼神里什么都没有,只有空洞和血丝...”
他不停划掉,修改,想要努力写得真实一点,再真实一点。可是有人不给他机会。
耳边再次响起了刺耳的哭声,还有压低了嗓音的说话声。他深呼吸让自己静下心,却偏偏事与愿违,感官反而更敏锐的帮他捕捉到说话的声音。
“钟姨,不苦身上很烫,应该是又发烧了。”
“摸起来比上次的温度还高,这得去医院啊。”
王安月揉了揉眉心,尽力压下心中的焦虑。短短两天,已经是第三次发烧了。医院去了药业吃了仍然没用,到底是什么问题呢。
无症状的高烧往往代表一些可怕的结果,然而她不敢多想,努力让脑子恢复运转:“我这里还有客人要看,钟姨你先带他去医院,别耽搁。等小周送完外卖回来,我再来找你。”
其实现在也就只剩下角落里的那桌客人,但不论多少,她也不能直接不管不顾的走掉。
“不需要,”几乎是下一秒,男人就起身整理书稿,“我已经结束了,现在就走。”
孩子生病,简遥自然不会嫌弃人家哭闹。他尽快收拾好桌面,只想赶快回去写完被再三打断的一章,然而急切的脚步却在看到王安月镇定表情下通红的双眼而停下,这双眼睛多像他的男主苏允直啊,茫然又充满无力。
“要帮忙吗?”
“什么?”
简遥指了指满脸潮红的小家伙:“我姑妈在民新医院,叫楚爱萍,很擅长给小孩子看病。”
楚爱萍!王安月和钟姨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今天早上广播里的少儿医学讲堂,请来做客的专家好像就叫这个名字?
王安月向来知道把握机会,也不矫情:“如果可以就麻烦你了,非常感谢,等你什么时候有空请你吃饭。”
简遥点头,回了句“您客气,”。长腿一跨,边走边说:“每周一她休息,都会在市第一羽毛球馆。”
王安月看着他骑上自行车离自己越来越远,第一次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和记忆,她转头问钟姨:“他刚才是介绍我们去羽毛球馆找他姑妈?”
钟姨也是一脸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表情:“是,说是叫楚爱萍来着。”
那他,就这么走了?就算不带他们去,也不需要先打个招呼说一声定个时间吗?羽毛球馆那么多人,他们该怎么找到他姑妈?
王安月做好整个羽毛球馆找人的准备,然而刚到,一身球衣的楚爱萍就在那儿等着了。
“幼儿急疹,”听完病情叙述,楚爱萍扫了一眼报告就下了定论。
专家轻松的态度让她悬着的心瞬间放了下来,同时又有了新的疑问:“幼儿急疹严重吗?他为什么会反复发高烧?昨天的医生说我们病毒感染,我给他吃了相关的药,会有影响吗?”
“不严重,疹子是病毒,发烧属于正常情况,出了疹子自然就不发烧了。只要按照计量服用就没事。”楚爱萍对应着回答完问题。
言简意赅,没一句废话,果然是一家。王安月默默地想。
她彻底放下心,才想起事先准备好的水和礼物:“不好意思耽误您打球了,您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楚爱萍摆手:“那么小的问题耽误不了,水我收下,礼物你带走。要谢,就谢我那个侄子简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