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终究还是天真了些，姜楚嘴上说着要进宫向皇上请旨，但实际上她压根就没想要进宫。
翌日，姜复生派去盯着璟王府的人就眼睁睁看着姜楚出门，直奔相府而去。
盯梢人惊了惊，赶忙赶在姜楚抵达相府之前把消息送回去。
姜复生不敢置信地掏了掏耳朵，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方才你说她往哪儿去？”
“相府，属下亲眼看到的，绝对不会有假！”
“相爷，璟王妃又来了。”恰在此时，门房来报。
盯梢人狠狠松了口气，幸好幸好，他速度足够快，赶前了。
姜复生皱眉，他怎么也没想到，姜楚竟是真的又来了。
“把人给本相带到书房来！”这次姜楚总该是特意来找他，而不是为了看她娘而来。
门房应声而去，很快便把姜楚引到了相府书房。
书房门关上，姜楚扫了一眼她爹面前的桌案，当即就扬唇笑了。
“爹何时变得这么贴心，把见面地点安排在书房，是要直接把给我娘的放归书写了吗？”
“现在外头还是青天白日的呢，你这就开始做白日梦了？” 姜复生老脸一黑，谁跟她说安排在书房见就是要给她娘写放归书？
明明是因为书房更适合谈事儿！
姜楚顿时向下撇唇，肉眼可见的失望。
“我还当爹你终于想通，要放我娘离开，你们好聚好散呢。”
姜复生气笑了，“你娘离开了相府什么都不是！”
“为人子女，你难不成希望你娘的后半辈子都生活在别人的口舌议论之中？”
姜楚知道姜复生什么意思，她只觉得好笑。
她娘离开了相府，活得只会更好，而不会差了。
当然，眼下这话是不适合说出来的，万一说了，姜复生察觉到什么，更加坚定不写放归书，那就麻烦了。
“爹，趁如今咱们还能心平气和的说话，我劝您最好还是听我的，乖乖把给我娘的放归书写了。”
“本相便是不写，你又能奈我何？”姜复生眸光一沉，他若这么轻易就被姜楚个妮子威胁了，那他这么多年的丞相算是白做了！
姜楚捏了捏眉心，再度确认：“您这话可是认真的？”
“当然！”姜复生毫不犹豫地点头。
姜楚颔首，眸底飞快地划过一抹暗光，“既是如此，那希望爹日后不会怪我做事过激。”
“你什么意思？！”姜复生皱眉直觉不好。
可刚起身，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浑身突然就是一软，整个人重新跌回了椅子里。
姜复生挣扎着想要重新站起来，可不论他努力了多少次，他都像是跟座下的椅子粘在一起了似的，纹丝不动！
“姜楚，你对我做了什么！？”姜复生难掩心慌，甚至往最坏的方向去想。
如果以后他都是这个样子了的话，那他还活着干什么？
姜楚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爹放心，这不是什么大事儿。”
“等你把放归书写了，摁上手印，再过半个时辰左右，你就能恢复了。”
“本相说了不会给你娘写放归书，你是听不懂吗？！”姜复生老脸青黑，想杀了姜楚的心都有了。
偏生他现在根本动弹不得，只能在心里想想。
姜楚才不搭理他的无能狂怒，径直走过去拿起姜复生桌案上的墨宝翻了翻。
从她对姜复生下手，她就没指望让姜复生亲自写放归书。
正好她模仿别人笔迹的能力不错，现在不用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