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纪森震惊。
他总算是知道方才姜楚为何是那个脸色了，合着是早就知道这医治过程不止这点折磨。
敢情他话还是说早了，现在可不就打脸了。
思及此，纪森老脸顿时有些不好看。
“你故意的！”
姜楚无辜歪头眨眼，“什么故意？我怎么听不懂呢？”
她可不是没事先说过程折磨，是老爷子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可不能怪她。
纪森气得咬牙，却偏生自己身上都扎了银针，动弹不得，只能怒瞪姜楚。
“但凡你提一句……”
“咋的，我提一句了，老爷子你就不治？”姜楚打断纪森，无奈地耸耸肩。
纪森语塞，不治是不可能不治的，他还没活够呢！
“算了，还有什么都来吧。”开弓没有回头箭。
纪森忍不了也得忍，他必须要有好多时间去陪着阿星。
十六年牢狱，支撑他没死的信念就是阿星。
不管是报仇也好，还是什么也好，他只要跟阿星在一块儿，就死而无憾。
姜楚颔首，随即递给纪森一块巴掌长的木头。
“您咬住它，免得……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纪森张口差点就说姜楚瞧不起他，但最后关头想起先前的疼痛，当即理智地把走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见他接过木头咬住，姜楚方才开始进行下一步动作。
针灸后，是药汁淋身。
因为纪森是穿衣针灸，所以需要的药汁就有点多。
不过问题不大，这方府里多的是人，很快就能把姜楚所需要的药汁给熬出来。
姜楚手持瓢，一瓢一瓢地把熬好的药汁往纪森身上浇。
药汁事先凉了凉，这会儿正好是温热，浇到身上的感觉还挺舒服。
纪森挑眉，正要开口质问姜楚是不是吓唬他，却话还未出口，剧痛先一步找上他！
几乎是每一根银针都迸发出了剧痛，毫无预兆！
如若不是姜楚事先给他的木头，那他真的会被这一瞬间突然迸发出的疼痛给刺激得咬掉舌头。
“忍忍，这一步结束，约莫半刻钟左右就能取针了。”姜楚手上动作不停。
这药汁至少要淋上三次，所以纪森最少也要忍个两刻钟左右。
纪森眼神涣散，已经痛得不知道姜楚在对他说什么了。
好在他还记得姜楚的交代，再痛也没有昏厥过去。
不知过去多久，纪森痛得恍惚间，终于听到姜楚开口说——
“结束了，现在取针。”
纪森松了口气，可算是要取针了，再不取针，他真的就要扛不住了。
取针不难，姜楚很快就把纪森身上的银针都给取了。
“好了，我让人准备了热水，老爷子去沐浴更衣吧。”姜楚笑眯眯地看着纪森。
现在的纪森瞧着可不好看，满身药味儿不说，身上的衣裳也都被药汁给淋湿透了，不去重新沐浴更衣，根本就见不得人。
纪森无力地摆摆手，示意姜楚出去。
他现在一个字都不想说，只想尽快沐浴更衣。
“我让人守在门口，老爷子你有什么需要就喊人啊。”姜楚想了想，自觉没有什么遗漏的了，便也就转身离开。
房门关上，纪森还躺了会儿，才挣扎着起身去沐浴。
方星嘴上说着离开，实际也没有走多远，她只是不能看，不代表她就能心安理得地离开去做别的事儿。
这会儿见到姜楚面带笑容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