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
膻中穴的针逐渐化开胸口的那股气团,但这终究不是毒,想要彻底好全,还是得看他自己的造化。
只要体内气脉运行流畅,再增强一下抵抗力,配合一些药物服用,约摸着一年多也就好全了,后遗症就全看他自己来。
苏落影心里大抵有了数,又在四花穴等穴位上入针,而后才起身。
“长杏,拿纸笔来,我给这位夫人开方子。”
妇人一愣:“大夫,这就好了?”
苏落影不由得哑然失笑:“当然不是,还要配合汤药,每三日还要来寻我针灸一次,之后每个月我依据他的情况调整药方,这药一天两次,用文火慢煎。”
妇人的心这才放下来,她对苏落影还有些怀疑,但自己儿子身上还扎着针,总不好质问人家。
苏落影开药方的时候,固元堂的大夫也出来看了一眼。
“人参三钱,带心干麦冬四钱,白术三钱,茯苓四钱,生山药六钱,清半夏二钱……”
“奇了,这药还能这样用?”
“药理倒是不出错。”一大夫上前冲着妇人一拱手,“可否让我给令郎把个脉?”
得了妇人首肯后,大夫才握住了他的手腕。
“嘶……”
妇人心头一颤:“大夫,这事怎么了?”
大夫摆摆手:“无事,不是令郎的问题,是我还没想明白。”
见他这副模样,其余大夫也纷纷上前替他诊脉,诊完了又都是一样的表情。
想不明白。
人群中走出一位花白胡子的老大夫,冲着苏落影就施了一礼:“敢问这位……呃……小公子?这药理我是想明白了,也合这人的脉象,只是总觉得哪里不对,不知可否请小公子赐教?”
掌柜的一看也傻了,这人可是他们固元堂出了名的祁老先生!
当初有圣旨来请他入宫做御医,人都给拒了,说要在民间为穷苦百姓诊病。
也正是因为有他的医术在,才有固元堂的今天。
可他却冲着这样一个毛头小子低下了头,谦虚请教?!
这小子到底是何许人也?
苏落影回了一礼:“老先生想得不错,这药需得用在轻症时,这位公子已经算不得轻症了,甚至算得上重症。我能开这药,是因师门所传的针法与旁人不同。”
祁老先生一捋胡子:“怪不得你第一针就奔着膻中而去,那样的大穴,我都不敢轻易触碰。我还有一问,为何你许多针不在穴位之上?”
苏落影没急着回答,而是转身替书生出针,她可没忘了这阴冷的天里还有个人赤身躺在地上受寒。
“这就是师门不传之秘了。”
苏落影不是不传,是传不了。
难不成,她教人医术前还要教人修仙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