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从外面打开,被楼道风送进来的浓郁酒气熏得程诺脑袋发晕,不禁皱了皱眉头。
两人在玄关相遇,季然醉醺醺地和程诺打招呼,“你来了!”
他打开鞋柜找拖鞋,把鞋柜里的鞋拖了七八双出来,嘴里嚷着,“拖鞋哪儿去了?”
“怎么喝得这么醉?”程诺一边嘟哝,一边拿出他的拖鞋。
“谢谢。”季然喝醉了,没忘道谢。
穿好拖鞋,他跌跌撞撞走向沙发。程诺把他拖出来的鞋一双一双放回原位,等收好鞋,她来到沙发边,居高临下看着沙发上的季然。
季然一条腿在沙发上长长伸着,一条腿落在地毯上,抬起左手挡住眼睛。
程诺除掉他才穿好的拖鞋和袜子,轻轻问,“要喝水吗?”
季然没回答,程诺听到他不规律的呼吸声。
她进卧室找来一床毛毯,见他身上的外套已经被滚得皱巴巴,她把毛毯放在一边,帮他脱掉外套。
手机突然在外套口袋里震动起来,程诺吓了一跳。
季然没设置铃声,手机只震不响,震得格外执着。程诺找到口袋,伸手进去掏手机,手却摸到另一样东西,软塌塌的。
程诺把它和手机一起拿出来,手机终于安静下来。程诺握着那包白色粉末,周身的血一下子冷了下去。
凌晨三点,季然渴醒了,醒来发现自己睡在沙发上,身上盖了条毛毯。
他抬手揉了揉又痛又胀的太阳穴,一侧头,发现阳台的灯还亮着。
他看了看墙上的电子钟,都这个点儿了,程诺竟然还没睡。
她正坐在阳台上的竹编藤椅上看书。
季然渴得厉害,到厨房倒了一杯水喝,出来时,程诺还在专心致志地看书,仿佛没有发现他已经醒了。
季然很好奇什么书让她这么入迷?
他静悄悄地走到程诺身边,瞥一眼她手上的书,竟是一本苏轼的诗集。
他妈妈是教汉语言文学的教授,他从小被逼着读了不少书,书架上也大多都是国内外名著,都是从父母家里搬来的,他现在几乎不看,只是他这人念旧,舍不得旧书的温度。
程诺偶尔过来,要不想玩儿手机了,就会从他的书架上找书看。
为了方便她看书,他专门买了个藤编的吊椅放在阳台上。
吊椅和他家的装修风格格格不入,他在选的时候并没有犹豫,程诺喜欢有温度的东西,包括色彩,她秋天的衣服都是暖色系。
她在碎花吊带裙外罩了一件砖红色的针织衫,小腿往下都裸露在初秋的凉风里。
季然走过去,摸了摸她白皙的脚踝,触手冰凉,“不冷吗?”
程诺抬起头望他一眼,摇摇头。
季然觉察到她的反常,凝视着她的脸,“有话想跟我说?”
程诺合上书放到玻璃桌上,来到客厅,从茶几下摸出一袋东西,放到桌面上。
“心情不好,有很多排遣的方式,这是最差劲的一种。”
一周没见,这是她开口对季然说的第一句话。即便她极力控制情绪,仍掩不住语意里的责备。
三个月来,虽然两人只维持生理上的默契,从不深入交流,但程诺的心思一向敏感细腻,即使他并没有展露太多情绪,她也觉察到了他有心事。
这种状态,从两周前就开始了。
季然望了一眼茶几上的东西,一瞬了然。
苏柠被人接走后,好友江聿打来电话,让他去蓝黛喝酒。他心情不好,没拒绝,直接打了个车过去。
一桌人里有好几个瘾-君子,邀他尝试,他都一一拒绝,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