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给余姑娘缝补呢,不是别的,没事的。”谢文扶住她肩膀,不停的安慰。
她好像闯祸了?余年低下头,不敢吭声,半晌,谢大嫂才恢复血色,谢文这才有空看向余年,余年立刻道歉:“谢大哥,不好意思,我”
谢文摇头:“不关你的事,是之前她给县令家的小姐做绣品,被嫌弃不好看,一怒之下将我们全家发配,这才让她。”说到这,谢文声音干哑,鼻头涩然,余年心中酸涩,不知说什么才能安慰他们,谢文却很快缓了过来:“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不说这些了,待会儿赶路我可能只顾得上她了,妞妞麻烦你照顾下,可以吗?”
这有什么问题,余年毫不犹豫应下,话音一落,那边差役就开始催促赶路:“上路了,吃什么吃,还吃,饿死鬼投胎啊,快点。”
说着鞭子呼啦啦甩起来,一群人顶着细雨朝前走。
“小心,路不好走。”
“雨天地滑,小心点。”
“哎,小孩,慢点。”余年正在叮嘱谢大哥谢大嫂,看到身后小孩子倒下,赶忙扶起。
“多谢,多谢。”身后的爷爷立马接过孙子,连连对余年鞠躬,余年连连摆手,表示没放在心上,那爷爷才抱着孙子继续赶路。
说来,这一路流放,余年也见过不少了人和事,比如为了一口吃的折腾父母的男人,比如为了讨好差役让自己过得好点,将自家媳妇推出去的男人,但即使再多,她也觉得这对爷孙很奇怪。
爷爷不爱说话,一到晚上休息,他就消失,再回来要么早上,要么夜深人静时,孙子呢,从不跟人说话,也不跟其它小孩们玩,小屁孩们的哭闹吵架等情绪他全都没有,若不是他眼中偶尔闪过的疑惑,余年还以为他是个大人呢。
但看两人的说话,吃饭的动作,又不像普通人家出生的,真是古怪,余年摇摇头,抱着妞妞一步一步向前走。
虽然辛苦,但余年也已经习惯,包括路上的哀嚎,喘气,抱怨,这一天,又走了五十里,到了休息的地方,差役一说停下,倒的倒,躺的躺,喝水的喝水,找差役的找差役,余年也随大流休息了会儿,但很快又出去找吃的。
山路崎岖,人走一天消耗特别大,光吃差役给的那些干馍馍根本没用,所以一停下来,大家都会竭尽所能的去找吃的,找喝的,余年也不例外,但她也不敢走太远,毕竟深山老林。
“荠菜,马兰头,这么多,都可以吃。”余年心中暗喜,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发现,立刻采摘了起来,“等等,这是什么?”
“附子,有毒,不能吃。”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余年回头,发现竟是她觉得奇怪的那个老头:“您怎么知道?”
老头却理也不理它,摘下那颗附子,径直离开,这还是个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