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拥有着这世间最为华美的丝绸衣裙。父兄也极其宠爱她,将府中最奢华名贵的屋子给了她一人居住。
从今往后,她便是安娜小姐的侍女了。
她被一旁的女仆扯了一下,反应过来,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这是前一天管事女仆专门培训过的。
安娜小姐似乎并不在乎这些,顺手拉起了她。女仆们弯腰站在安娜的身后,替她编好发辫。
“我早就想再狠狠揍诺丁一次了。谁叫他故意踩烂了我的金盏花,还扯走了所有的白玫瑰花苞!”
安娜小姐气呼呼的,一双英气的眉毛做出灵活生动的表情。年长的女仆在一旁说着谨言慎行之类的话,却被她满不在乎地噎回去。
散乱的头发变成了整齐的发辫,被红色的丝带系着,乖巧地盘在脑后。
安娜走出檐下的阴影地带,顶着日光,脸上带着与外表悖逆的恣意。
“诺丁向来喜欢耍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你们偏说过了六岁的淑女不能再上演武场,可我不信我打不过他。我能收拾他一次,他从今往后都别想再招惹我。”
安娜拉起她没有手上的那只手,就抬脚往自己的花园走去。
“我叫安娜,你叫什么?”
她在家一直被叫二妹,但在伯爵府中肯定不能这样叫,为了方便管理,每个陪练都有自己的编号。
“一百三十八号。”
“这……应该不算名字吧?”
“……”
“我给你取一个好听的名字怎么样?我很擅长取名字!”
“是。”
身为侍女,她不能拒绝主人的赐名。再说了,名字对她来说也并不重要。
安娜冥思苦想了许久,终于有了一个好点子。
“弗雷泽怎么样?”
“好。”
她并不觉得弗雷泽和安妮、黛西或者艾比之类的常见女生名字有什么区别。
安娜托着她的手,在她的手心慢慢写下“弗雷泽”。
“希望你喜欢这个名字,永远保持昂扬的斗志,顶天立地。”
她怔怔地抬起头,看着扬起笑脸的女孩。
弗雷泽自此记住了自己的名字。
弗雷泽跟着安娜呵护着小花园,为各种娇气或者野蛮生长的植物松土施肥,记录它们的生长状况。
她学着安娜的样子,剪下白玫瑰的花枝,将它们放到加入了营养液的玻璃花瓶里。暖洋洋的阳光下,还未盛开的白玫瑰花瓣上还带着几颗亮晶晶的水珠。安娜在旁边念着书上的故事,指着一个个文字,教她认字。
有时候她们会偷偷换上练武服,拿出藏起来的木剑过招。
弗雷泽以为这样自由平淡的日子会一天天过下去,但安娜却早已察觉到了危机感。她的时间逐渐被各种淑女培养课程挤满,她在刺绣课和舞蹈课等众多课程中分身乏术,竟一连好几天都无法前往自己心爱的花园。
弗雷泽眼睁睁地看着安娜从热爱植物的女孩,变成了一位不得不活跃在各种上流宴会的淑女。
在安娜脸上的骄傲和笑容逐渐消失的那段时间,她开始和弗雷泽谋划二人的后路。
首席女仆指挥着女仆们将安娜装扮成光彩照人的展示品,以供在宴会上顾全伯爵的脸面,还有完成吸引足够多、足够优秀的追求者的任务。安娜沉着脸,不快地别过头,猩红的口红从她的脸颊上擦过,划出来一条好似伤口的红痕。
负责上妆的女仆吓得瑟瑟发抖,首席女仆见状只有先让女仆们出去。弗雷泽顶着压力,坚持站在安娜的身旁。
“你若是不想退下,那便留着吧。只是你又能守着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