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设置了巡逻点。然而他们终究只是手无寸铁的平民,在铁骑长枪的敌人面前,他们再严密的防备都是泡沫,都抵不住一波又一波的敌人进村来抢粮食、抢女人。
黑河城的驻军也来过,敌人来一次,他们打一次,后来敌人再来,也不知为何,再不见士兵过来了。
再后来,村里的人一家一户都渐渐搬走了,曾经有村民上百户,热闹繁盛的黑鹤村,只剩下零零星星二十几户人家,基本上都是孤寡老人,或者家中没有女儿的。
年轻的黑鹤村,终究是变成了迟暮老人,空空荡荡,冷冷清清。
阮书仪早已泪湿了眼眶,她抚摸着那张丑得可爱的莲花手帕,看了看早已在炕上睡着的张婶子,小声开口:“婶子也是在那时把身子熬坏的吗?”
张村长点点头,叹息道:“你婶子这还算好了,好歹命留住了,这两年也在慢慢好转。隔壁细绢儿家的爹娘,也跟我们一样,只生养了一个女儿。细绢儿去后,他娘直接病死了。他爹一直不吭声,若无其事地生活,没想到在第二年冬天,突厥人再来抢姑娘的时候,他不肯跟我们一起躲起来,直接拎着把菜刀就冲出去了,对面可有十几个拿着长枪的突厥人啊!”他的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
忽而,他又突兀地笑了笑:“那是个好小子,他比我还要小两岁,但是比我厉害多了,他两刀下去就砍死了一个突厥人!”村长一边说着,还一边跟阮书仪二人演示当时细绢儿的爹挥刀的英勇场面,仿佛在说什么骄傲的事情,但那通红的眼眶却出卖了他。
阮书仪心中一酸,她怎么不明白村长的顾虑呢,若他不是村长,他如何不愿意做一把锋利的菜刀,亲自砍在敌人身上,为自己心爱的闺女报仇雪恨!
可他是村长,他身上担负着全村人的性命和安危,他只能看着仇敌在自己的土地上踏马扬鞭,横行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