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乐正信向着李裕使了个眼色。
李裕却笑道:“无妨,地面上之事,瞒不了六爷。今日六爷不知,明日亦会从他处所知。我们若是不说,怕是六爷以后知情了,还得怪我们咯。还是与六爷实说了吧,省得将来找我们麻烦。”
“本王又不是闲得蛋疼,没事天天找你们谁的麻烦做甚!说事。”
李裕拱手言道:“六爷,是这样的,昨日长安知府衙门招集了一群民夫,要疏通黄渠。”
“黄渠?”刘永铭疑心了一下,说道:“连着曲江池的那条?”
“是。”
刘永铭听到这里心里多少也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那天长安知府山隹高即叶长青,在被刘永铭说破身份离开秦王府之前,曾对刘永铭说给自己一些时间,他还要为长安的老百姓办一些实事。
想来山隹高是要把那些被水淹了的杜家的田里的水给引出来。
毕竟之前刘永铭是答应过山隹高把那些田给那些流民去种。
刘永铭心里是明白了,但他还是装作不知地问道:“昨日初一呀,衙门又没上衙,怎么会有民夫去干活?山隹高招这么多的徭役,也不怕人弹劾?”
现在是春忙之时,这个时候招来太多徭役真的是会被人弹劾的。
李裕言道:“本就是役民,在春讯来之前让他们做这个活也是有成例的。至于为何是初一来做……想来山知府就是想趁着这个时节,无人注意之时,将那淹水给排走……”
“别人是什么人呀?”刘永铭这话又有一些明知故问了。
这“别人”一定就是指的丁皇后的人。
李裕有些难为情得说道:“六爷您……您知道的。”
刘永铭冷笑了两声,说道:“行了行了。这事与谷从秋有什么关系?他如何会没来上朝?”
李裕言道:“不止山知府没来,大理寺余少卿也没来上朝!”
“嗯?把话往清楚了说!”
李裕只得答道:“打起来了!”
“啥?谁和谁打起来了?”
李裕解释道:“山知府想趁着初一正日,召集民夫把水给排了。但皇后那里……皇后那里还是听说了,当时就派了一些人来过阻挠山知府,后来就……就打起来了。”
刘永铭冷笑一声说道:“皇后在深宫里坐着,等她得到信,那也是几天以后了。你们这些大爷党可以呀!给皇后传这个信?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这不是撺掇着她闹事么?”
吏部侍郎乐正信委屈地说:“不是我们给传的话!是、是……是京兆韦家的人给传的话!”
刘永铭笑道:“哦,也对。那块地产出的粮食原本就没经过内务府一手,都是由五哥、大哥他们给分了。五哥这人好争无衡,但却不是傻。他让韦氏的人把这事捅到贤妃娘娘那里。贤妃娘娘正为宫里闹鬼的事情发愁,哪里有空理这事。直接就跟丁皇后说了。”
刘永铭说着,脸上摆弄出各种玩味的表情出来。
他接着说道:“五哥与大哥虽然共同做着这道生意,但面和心不和。把事情捅到皇后那里,皇后一听,一定会说‘这还了得,都骑本宫头上来了’然后就会吩咐人过去。这么一派人,必定就得出事。五哥想看着大哥被父皇训,韦贤妃想看着皇后与皇上接着吵架,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出了。是也不是?”
刘永铭将丁皇后的姿态学得神拟,众人都有些忍俊不禁。
但做为大爷党,背后靠的即是丁皇后,所以他们是真的不能笑出声来,只能憋着。
吏部侍郎乐正信听了刘永铭的话,马上学着刘永铭样子说道:“对对对!都是五爷党那些人做的局,好叫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