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绍转了个身,向着四周挥了挥火把,亭子边上发出了几声似鸟似虫的鸣叫声。
那裴绍听得怪异的鸣叫声这才安心地离开亭子走了。
刘塬在亭子里等了许久,也盯了江面许久。
他的眼睛现在已习惯了江面上的黑暗。
此时,江面上出现了一个亮点,想来是一支小船。
那小船仓里也掌着灯火,但那灯火却一会儿明一会儿暗,一长两短的光亮显得十分有节奏感。
刘塬心中明白,自己要等的人终于来了。
此时刘塬再也不关注江面,他转过身去,看向了通往这座亭子的岭边小路。
小路在新月的光照之下依旧黑暗,可见度不高。
而且周边都是树林,十几米开外便几乎看不见了。
刘塬站立了许久,一直都没有坐下,现在他还在等着。
突然,不远处一团光亮照射了过来,几盏灯笼的灯光向着亭子慢慢地移动了过来。
刘塬心中狂喜,走出了亭外。
但他马上又收住了脚步,因为那一行人已到了眼前了!
掌灯的有两个人,虽然是丫鬟模样,但刘塬能一眼看穿,这就是受过身形训练的宫娥一类的人。
在宫娥的身后走着的却是两员大汉。
那两员大汉作南湘人打扮,他们向四周张望着,警惕性很高。
但他们二人在看到刘塬以后却没有再向前走,而是闪到了两边。
大汉往两边一闪,便出现了一个婀娜的身影。
来的是一名四十多岁的妇人。
她的身上穿着一身素衣白服,身材曼妙婀娜。
这种素衣白服却不是孝服,而只是一般的闲妆。
所谓闲妆,就是不化妆,穿衣也随便一些。
这样的穿着的确是不出众也不显眼,但一个人的气质有时就不是从穿着上体现出来的。
以这位妇人的国色天香,想要在人群里不显眼,真的很难很难。
绰约的身材丰满且又有神韵。
四十来岁的年纪,脸上依旧与婴儿皮肤一般,且还发着艳艳容光。
即使是被众多大家称为长安第一名伎的珏瑶姑娘在她的身边也会失彩几分。
妇人微微上前,那嘴角一翘。只这轻笑之间,千娇聚奇,百媚丛生,倾国倾城。
刘塬两眼都看得有些呆愣。
他不是因为对方的美貌与丰满的身资而呆愣。
而是因为久别重逢。
刘塬微微颤着自己的嘴唇轻声唤道:“温、温惠,是你么?”
听得刘塬的轻唤,项温惠的眼角也湿润了起来:“是我。是我!”
项温惠向前又走了两步。
那刘塬一下子将所有的思绪都抛在了脑后,三步并作了两步,猛冲到项温惠的身前。
没等项温惠反应过来,刘塬一把就将自己给抱住了。
项温惠并没有因为刘塬的失礼而生气,因为她的心中也是十分激动。
她抱得比刘塬还要用力。
项温惠将自己的头靠刘塬的肩上,手上的环抱也越来越紧。
刘塬用极温柔的话气说道:“这几日我吃不好也睡不好,整天整天就是想你。为了见你,我这几日几夜都不曾睡过好觉,快马加鞭就是想见你一面。我甚至都想过弃了那皇位不要,不再回去,就与你游历在这山水之间,永远永远与你在一起。”
刘塬的话说得十分深情,但项温惠好似没被刘塬的话感动到。
她还带着不满的娇气哼声道:“你尽只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