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铭等三人眼巴巴得看着那紧闭的殿门。
突然,殿门被人重重地推开,一名驿兵从外面急冲进殿里来。
曹相大喝一声:“给我!我乃首辅曹岳!皇上就在后殿!”
那驿兵冲到曹岳的身前,噗通一声便跪了下来,将背上背着的一个筒形容器从身上解了下来,向着曹岳递了上去。
曹岳急走两步,拿过筒形容器,看了看上面的漆印。
漆印封条完好无损,以曹岳多年的行政经验,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洛阳府的漆印。
曹岳左右张望了一下之后,顾不得别的许多,在自己的饭桌上拿起了一只碗来。
他倒掉碗里的菜,拿着那只碗便往封漆上砸。
只砸了三下,封漆便被砸开,曹岳随手将碗扔到了一边,紧张地拧开筒子的封盖从里头抽出了一张纸来。
曹岳看了一眼纸上的字,猛得抬头看着刘永铭。
刘永铭没有发问,只是盯着曹岳看。
曹岳瞪着双眼用那严峻且又失措的语气说道:“洛阳黄河段……决堤了!”
决提两个字刚说完,曹岳的双眼晴便开始有些发红起来。
黄河决堤意味着炼狱鬼门的开启。
意味着数以万计的人口在瞬间湮灭。
意味着生灵涂炭。
意味着人间的一场浩劫!
刘永铭重重地咬着牙,那下颌骨将脸上的肌肉挤开。
他开始后悔刚刚自己说的那些希望下一场大雨的话。
但他的手足无措只保留了一瞬间。
刘永铭伸着那只还拿着筷子的右手,对传驿兵问道:“你打洛阳来的?”
“不是。小人是传驿!不知加急事宜。”
传驿兵的意思是自己不是从洛阳来的,是一站一站传到他的手中,急报的内容他也是不知道的。
急报其实是由两人为一班从洛阳出发,以二十里为一站。
每站都要换马,每两到三站就要换一个人。
在进了长安城都亭驿以后,那里会有一个专职往宫里送急报的人接收快报。
那个人便会直接骑马奔向宫门。
宫门放行以后,他也不会下马,直接骑马奔过下马桥骑奔进宫,直到在含元殿外才会下马,而后急跑进宫!
所以他的确是不知道急报内容的。
刘永铭这么问,只是随口而已。
他其实是在计算时间。
八百里加急只是一种称呼。
一般的马匹一天跑个一百二十公里已经是极限了,蒙古马的耐力好,极限也就一百五十公里。
战马可能一天的时也的确会达到两百公里,但若真的这么跑,马在停下奔跑以后就会马上血管爆裂而死。
加急快马的时速最快能达到四十公里,为了保护马匹,在急跑十公里以后是一定要换马的!
在不耽搁时间的情况下,从洛阳到长安城快马跑个十一、二个小时就能把消息送到。
现在是刘永铭中午吃饭时间。
按这个时间来算,黄河决堤应该是在昨天夜里发生的!
刘永铭镇了镇心神对驿兵说道:“去内务府领赏去吧!”
“是!”驿兵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刘永铭的眼神一下子坚毅起来。
曹岳知道刘永铭本就是十分果决之人,即使发生这样的大事情,他也不会真的惊慌失措。
相反,事情越大,刘永铭越能表现出他的果敢与能力出来。
刘永铭挺着胸转而对卓英说道:“传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