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开多说话,聊些严真祁感兴趣的话题,严真祁依旧如此。
柳先开原本就是内向不爱说话的人,他说这些已经是十分给刘永铭面子了。
见得严真祁今日话不多,他也就不再给刘永铭面子,享受起眼前的美酒来了。
刘永铭坐在主人席位上笑着问道:“严小侯爷可是因为桌上无酒才这般的?不是本王待客不周。严小侯爷错怪了!上一次你吃醉了酒,可是出了些怪相的。也好在这里是本王王府,并非传到外面他人耳中去。柳先生案上有酒,是因为他好这一口。”
严真祁轻轻一笑,摇了摇头说道:“非是如此。”
刘永铭又说:“不是不想让你尽兴,上一回本王就看出来了,严征西也怕你来长安城中醉酒误事,故而派了两名亲随左右守护。我明你知会醉酒狂吟,今日便不伺候你酒了。柳先生酒管够,我们二人饮茶即可!”
“饮茶?殿下!您这可是请宴呀,宴会上没酒如何算是宴请?”
严真祁好似真想喝上一口解解千愁。
刘永铭笑道:“以茶带酒即可。今日的菜单可不一般呀,主味即是茶!来人呀,上菜,快上菜!”
刘永铭一声招呼,宫玥璃便指挥着侍女上了第一道菜来。
刘永铭介绍道:“这第一道菜名为龙凤呈祥。左边一品,是为蘸茶鸡。是取童仔鸡一只,用葱姜青盐煮至六成熟后捞出,抹上料酒、蜂蜜,用七成热的香油锅炸至金黄,而后再出锅去骨,切块摆放。”
严真祁看着一同端上来的一杯茶问道:“即是吃的鸡,那这一杯茶是……解腻的?那这个碟子……”
刘永铭笑道:“茶是解腻的,但却不是来用喝的。”
“哦?”
“碟子里的是青盐、胡椒及熬煮收汁后的浓鸡汤,用这杯茶水使其冲淡一些。鸡块即 是以此料为蘸。即有鸡味又有茶香呀!”
“原来如此!那另一品是……”
“此道菜即为龙凤呈祥,第一品为凤,另一品即为龙了。此名为飞龙在天。飞龙者,榛鸡也。此物生于契丹、长于契丹。我得此种伺于秦岭高山之内,可不好养活呀!做法上就得用蘑菇相煟,这才好吃。汤色乳白,乃是滋补之美汤呀。”
严真祁却又问道:“那它边上的这一杯茶水又是什么?”
柳先开不识趣地说道:“只是漱口用的。”
谁叫刚刚柳先开说了寻许多严真祁都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所以他这才糗了一下严真祁。
“哦!”严真祁尴尬地笑了一声,说道:“我还以为这茶也是用来调味的呢!”
刘永铭笑道:“清漱,即是调味。清正口齿,方能尝出食物原味来。人生正是如此。虽说圣人有言,再思可矣。但凡人哪里真能与圣人同。三思而行,清茶静心,而后再品,又有不同滋味呀。”
“一龄一岁,人生百味。殿下所言极是呀。”
刘永铭问道:“严小侯爷可知此茶为何名?”
严真祁摇头笑道:“我对茶并无研究。”
“此乃武当太和茶也。”
严真祁好似开始自己找话题了。
也许他真与柳先开说不上话,他真正想对话的就是刘永铭。
“武当太和茶?”
“此乃贡茶,饮得此茶。清心怀道,心旷神怡,心境和舒。至太平境,至太和境,至天人境,至无上境,故谓之太和也。民间能产此茶亦无多数,本王王府里其实也就只有一担,还舍不得喝。”
“即是舍不得喝,如何又拿来漱口了?”
刘永铭笑道:“正是因为舍不得喝,放着放着就成了陈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