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尉无心打扰他们母子二人的亲情时刻,安静地吃着碗里的食物。
黄少爷斜眼觑了一眼邓尉,刚想开口说话,却被匆匆走来的管家打断了。
“夫人,门口来了六名警察,说是来找邓警官的。”
许则一接到江牧的电话便带着队里的兄弟赶来了,六个大小伙子穿着笔挺的警服,手里端着枪,将黄府的管家唬得不轻。
邓尉淡定的放下箸子,“他们都是我的同事,我出去看看。”
大门外,百姓看到警察将黄家团团围住,一个个站在远处看热闹。
邓尉率先走出去,“许则,你们来啦!”
他扫了一眼车上,没有看到江牧的身影。
“江队说他下午过来。”
管家看到远处围观的左邻右舍,小声说道:“大家别在门口站着了,先进来吧!”
家丑不可外扬,黄崖生死状惨烈,不少村民亲眼所见。短短一夜之间,津桥镇有关黄家的谣言四起。
许则走在邓尉身边压低声音道:“局长已经知道这个案子了,他说案子性质恶劣,影响甚广,要求尽快破案,以免引起民众骚乱。”
“乔法医怎么没一起过来?”江牧离开之前,他明明嘱咐过要局里安排乔法医过来一趟,刚刚那些人里明显没有老乔的身影。
乔法医憋了一路放水,一下车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小解一通。
这会儿舒畅了才一身轻松的小跑过来。他从身后拍拍邓尉的肩,“怎么,想我了?”
邓尉不用回头光听声音都知道是谁,“想你!想你赶快助我破案。”
黄崖生的尸体被镇长存放在镇上的义庄,乔法医在黄府喝了杯茶就带了两名警员一起动身赶往义庄。
镇子上的义庄一直是一位老妪看管,她年纪大了,眼花耳背,每天呆坐在破旧的大院儿里,痴痴地看着大门外面的田地,一季又一季,一年又一年。
“明婆~”
镇长还在门外就大声喊着老妪,义庄门口的石阶裂得七零八碎,每一脚都要小心翼翼,稍有不慎就要连人带石头滚下去。
一行人前前后后爬上高高的石阶,终于到了义庄门前。
残旧的木门常年无人养护,仅靠半坏不坏的门栓支撑着。
义庄四周围墙高筑,即使已经快正午了,太阳依旧照不进院中。
大门外一片清明,院子里却昏昏沉沉,老妪好似没有发觉他们一般仍旧呆坐在角落里,看着门口却看不见来人。
许则他们不了解情况,一脸茫然:“她在看什么呢?”
“哦!几位警官别介意,明婆年纪大了眼睛和耳朵都不好使,等我近了和她说。”
镇长面带笑容地走至明婆身前,费力地弯下腰大声说道:“明婆,是我,伍森。”
这回老妪总算是听见了,她缓缓转回视线,目光逐渐聚焦看向镇长,声音沙哑而无力:“伍森,你怎么来了?”
“昨儿我不是送来一口棺材嘛,今天过来处理了。”
“哦~是有一口新棺木,那里头是谁啊?”老妪借着镇长的力道站起身朝里面走去。
跨过高高的门槛,一阵阴风袭来,吹得人心里发毛。
许则最怕鬼神之说,他紧贴着邓尉往前挪着步子,紧张地四处张望。
邓尉向来不信这些,大步凛然地往前走着,“之前查验现场时也没看你害怕,怎么到这儿你就怂了呢?”
许则吸了吸鼻子,“不一样,这里飘荡的魂灵都是有些年头的,道行深,我娘说我八字轻,不适合接触这些。”
“那你还当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