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纠缠，干脆顺水推舟：“嗯，不好意思。”
听到白憬说自己有女朋友，小姑娘反倒一脸惊喜：“我能八卦一下吗？是不是之前跟你一起来过的美女姐姐呀？”
一起？能一起的人好像也就只有裴一昕。那天在超市旁边的胡同发生那件事以后，两人确实是一起去买东西了。
都被她分析到这了，白憬不好承认也不好否认，只好笑了笑。
“如果是那个小姐姐的话我认了，”小姑娘一脸激动，“你俩的颜值可以说是我在便利店兼职以来，遇到的最好看的一对了！真的配一脸！”
看着手里的饮料，白憬突然想到，裴一昕好像还欠他一顿饮料，不禁笑了出来。他把饮料送还给店员：“所以呢，饮料我就心领了，回去不好交代。”
小姑娘的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捂着嘴，尖叫声还是闷闷地冒了出来。她突然觉得这兼职干得很值，她磕到真的了。
看着小姑娘一脸兴奋的表情离开，白憬有些混乱，他不懂什么是磕CP，只知道问到他有女朋友好像比问到他的联系方式还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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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傍晚就睡着了，裴一昕醒来的时候这一天还没迈过去，才12点不到。
疲惫是缓解了不少，但身体像是要散架了一样酸痛。裴一昕在床上一动不动地躺着，再次控制不住地乱想。
明天就要上班了，不想上班。
什么都不想干，什么都不想想。
不想醒着，也不想继续睡了。
好想就这样原地消失……
躺了一会儿，裴一昕摸黑打开夜灯，从床头抽屉拿出那张照片。
这张照片她看了没有千次，也有几百次了。这张照片是他们一家唯一的全家福，弥留着她不曾体会到的爱。
对不起。这句话也在心里说了千百次了。
裴一昕用指尖抚过那个永远触碰不到的人，像是吃了带玻璃碴的糖，甜甜的却把嗓子划得生疼，发不出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着，裴一昕从不想上班想到了辞职，又从辞职想到了离开蔚东市。
曾经她不甘心、不认命。心中倔强的火苗一直燃着，驱动着她努力工作，努力生活，努力走出阴影重拾画笔。
过得再累，再紧绷，她也没想过放弃。
但现在她想放弃了，她的人生伊始就是否定句。
没意义。
裴一昕突然想到了什么，下了床。她把那幅背靠在墙角的画转回了正面，那道橙色还是那么碍眼。
她从柜子里翻出巨大的搬家袋子，把画框、画架、画笔、颜料，所有画画有关的东西全都扔了进去。
打包系好以后，她把袋子放在房间角落，准备明天出门扔掉。
一通收拾完，窗外的夜色也淡了，天空变成破晓前的青蓝色。
裴一昕回到床上躺下，想着能睡着就休息一会儿，睡不着就直接上班。可眼睛闭上还没十分钟，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久违的声音让裴一昕愣了几秒，一时忘了应声。门外的人见里面没反应，又敲了两声，声音依旧很轻。
“进来吧。”裴一昕目光对着门，从平躺变成了侧躺。
不是她不想起来，是身体真的太沉了。
看着白憬打开门，走进来，看向自己，裴一昕莫名有些心安。即使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但白憬就是有这样的魔力。
白憬笑着说：“让我看看是哪位顾客让我加班到这么晚。”
“不好意思。”裴一昕想起刚才看时间已经快六点了。
白憬觉得氛围有些不对：“说点什么就道歉，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