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有钱的欺负没钱的,残酷又病态,但却一直这样存在着。
这种烂疮是烂到骨子里的,白憬不可能为所有人出头,所以也不会独为一人出头。
“我是跟他们不一样。”白憬平静地说,“我不会像他们那样去欺负你,所以我也不会因为自己有权有势对他们指手画脚。”
白憬用肩撞开江升,径直往外走,可没走两步,就被死死攥住了衣袖。
“就剩半年多了,我只不过是想坚持到高三毕业。”江升布满血丝的眼渐渐被泪水吞没,“没钱就该被欺负吗?我只不过占了数千张课桌中的一个,我可以像尘埃一样卑微,你们就不能把我当作尘埃无视吗?”
最近那帮人以毕业前逼走江升为乐子,欺凌变本加厉,这些白憬都有听说,但他有自己的想法和原则,不会因为江升轻易改变。
“江升,”白憬的情绪依旧没有波澜,“不够强大,就要够聪明,是有不少人夸你坚持到现在很有韧性,可这种坚持本质上就是愚昧,在水土不服的地方是长不大的。”
江升无力地松开攥紧的衣袖,控制不住地抽泣。
“我不歧视穷人,也相信你们有翻身的能力,但绝不是现在的你。”白憬说,“无论是反抗还是自卫,你要先具备武器。”
第二天白憬所在的班级和隔壁班有一场篮球友谊赛,队里的主力同时也是欺负江升的主力。
都知道白憬的性格,平时那家伙也不会主动去招惹白憬。可偏偏那天,打到中场休息,那家伙突然靠近白憬,小声问起后半场怎么打配合。
因为教练刚讲过,白憬也觉得奇怪,但毕竟属于正常交流,他还是简单重复了一遍。
讲到一半,白憬发现这家伙的注意力根本没在自己身上,正不明原因地朝观众席讥笑着。随那家伙的目光看去,白憬看到他嘲讽的对象正是江升。
室内球场的观众席比较高,白憬看不清江升的表情,只知道他也死死地盯着这个方向。
这下白憬明白怎么回事了,那家伙一定是看到了昨晚江升求助于自己,故意演了这出戏。
白憬正要发火,中场休息结束的哨声响起,他看着那家伙,冷冷地丢下一句:“少他妈在我身上用你那些小伎俩,滚远点。”
当晚江升被打到住院。
这件事终究还是在白憬心里留下了疙瘩,不痛不痒,但也很不痛快。
以至于有一天那家伙和白憬擦肩而过,只不过轻轻蹭到了白憬的肩,就被他狠狠揍了一顿,这也是白憬第一次在学校打架。
一个多星期后,江升返校。
这天预报了有大到暴雪,天空一直灰蒙蒙的,教室里开着灯上课,不像白天,也不像黑天。
江升和往常一样,认真听完了上午四节课。
吃完午饭回来,白憬在门口就听到那帮家伙在教室咋咋呼呼的,准备找江升取乐。他觉得吵,转身去了天台。
天台是白憬抽烟的基地,校方知道,不敢管。
一根烟刚点起,天空开始飘雪,雪很大,很快就积了薄薄一层,白憬抬头看向肆意飘落的雪花,有种飘忽目眩的感觉。
今天看到江升来上学起,他的身影就在白憬脑海里挥之不去,他没想到江升还会回来,就连他都忍不住佩服。
突然,天台入口处传来喧闹的声响,一道消瘦的身影映入眼中。
江升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节节退步,刀上手上都有血,但不像是他自己的。
白憬忽然想起那晚他对江升说的,你要有武器。
江升后面跟着一群人,有呵斥的、安抚的,但他根本听不进去。
他把欺负他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