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姑娘一愣,继而妩媚一笑,旁边的姑娘推推挤挤地,用眼神揶揄她,小声地说:“好俊俏的少年郎,可便宜你了,说不定还是雏儿呢,你可要破费了。”
院里不成文的规矩,得到客人的第一次,要给对方包一个大红包。
绿衣姑娘推开她,娇嗔道:“去你的。”
花姐:“这是我们院里的鸢儿姑娘,公子是在楼下喝酒呢,还是上楼休息呢?”
杨嘉树思索,楼下太吵了,他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便说:“楼上吧。”
姑娘们窃窃发笑,说着什么“真是猴急。”“肯定是第一次吧。”“鸢儿真是走运了”之类的话。
鸢儿觉得自己快要脸红了。
而花姐有更关心的问题:“公子,上楼可是不一样的价格,得先付钱。”
杨嘉树问了价钱,面不改色地砍价,并成功地砍下了一半,围观的姑娘们这下都沉默了,再说不出调笑之言。
鸢儿勉强挂着笑,引着这个抠门的公子进了楼上的房间,关上房门,敬职敬业地说:“公子,鸢儿为你宽衣吧。”
杨嘉树轻松地绕开她的手,自己在桌边坐下,打包盒随手放在桌上,指着对面的凳子说:“坐。”
这是准备谈话的架势,鸢儿不太懂这番操作,只是喝酒谈笑何必上楼,价钱还好说,正合抠门鬼的意。而且为什么会有人提着打包的饭菜来青楼啊?鸢儿心中诽谤,脸上挂着笑,为抠门鬼倒了一杯酒才坐下。
杨嘉树说:“你懂男人吗?”
鸢儿忍不住笑出声,为这个明知故问的问题,调笑道:“我们做的生意不就是男人的生意。公子还要鸢儿怎么懂男人?”
杨嘉树忽略她的调笑,表情认真地把对王钦说的话又对鸢儿说了一遍,只不过这次没用“我有一个朋友”的开头。
此刻鸢儿还有什么不懂的,这些年迎来送往,看见什么事都不稀奇了,况且还有银子拿--虽然被折半了。
鸢儿露出娇媚的笑,这是她无往不胜的利器,“公子觉得鸢儿漂亮吗?”
杨嘉树掀了掀眼皮,眼神看着她脑袋,“你头上的簪子不错。”
这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鸢儿无语了片刻,直接问:“你觉得这满楼的姑娘和你的姑娘谁更好看?”
杨嘉树很喜欢“你的姑娘”这四个字,他忍不住笑了一下。
“当然是她。”杨嘉树不懂这是什么狗屁问题,其他人对他来说根本不是好不好看的问题,其他人就是其他人而已。
鸢儿毫不意外听到这个答案,有心上人还来青楼的男人并不是没有,“就算没有她漂亮,但这满楼的姑娘们也不差吧。公子难道不想碰碰她们吗?没有欲望吗?”
杨嘉树皱眉,“不想。别说什么碰碰,有点恶心。”
“那公子还疑惑什么,这不是喜欢是什么?”鸢儿不太想说了,她只是个欢场女子啊,为什么要回答这些问题。
“是喜欢?我从来没喜欢过什么。”杨嘉树迷惑,几乎在自言自语:“可她说我是见色起意。”
鸢儿维持不住她的营业笑容,干脆恢复面无表情,“少年慕艾,为什么不是?你喜欢她的性情吗?”
杨嘉树说起来就笑,“她长得清清冷冷的,可性子很可爱,见到我总是气呼呼的,眼睛很漂亮,别人学她只能学到皮毛。喜欢穿浅色的衣服,今天她穿了一件浅绿色的衣裙,头发上什么都没有。”他看向鸢儿的头发:“这根簪子很适合她,我是不是该送她礼物?”
原来如此,选择她是因为这一身衣裳吗,鸢儿觉得喉间堵堵的,她掩饰般低头摸摸头发上的珠钗:“这是个普通的珠钗,上面的珍珠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