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掏出一把折扇,轻轻扇风,赶走蚊虫。
林月没好意思说折扇和他真的不搭,毕竟享受了他的伺候。
他说:“其实我当天回去就想明白了,但是一直见不到你。”
林月心想,你当然见不到我,因为我连院子都没出去。
她突然觉得不对,“你怎么进来的?我的丫鬟呢,你做了什么?”
杨嘉树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担心,这么后知后觉,她是心大还是对他不设防?
“我什么都没做。”杨嘉树说:“昨天军营守卫来通报说有人找我,等我出去的时候,人不见了,留了封信。”
“那人长什么样?”
“一个乞丐。”
传信的人自然不会亲自来,林月没有很失望,又问:“信呢?”
杨嘉树从暗袋里拿出一张纸,借着月光,林月看了个大概,上面写一个人怎样倾慕另一个人,邀请今日夜间在房中相会,还写明了路线。
一封情信。
如果落款不是自己的话,林月想称赞写得挺好。
“狗屁!”骂人的话脱口而出,纸张在手中揉成一团,她怒视旁边的人:“所以你信了?”
杨嘉树略带遗憾地说:“没有,字写得不好看,不像你写的。”
这话提醒了她,林月又把纸张展开,仔细看笔迹,字写得潦草,像是刻意如此,看不出什么。不过……
“字写得不好看能推断出什么,难道不是我根本不会给你写这种东西?”
杨嘉树挑眉,“也许以后会写呢。”
林月不想理他,甩了甩手中的纸:“哼,故弄玄虚也没用。我知道是谁干的。”
“谁?”谁会和小月亮不对付,杨嘉树觉得不可思议。
“谁会希望我早点嫁出去?”最好是嫁给旁边这个无权无势的泥腿子,林月白了他一眼。
杨嘉树长得就很聪明的脸上,难得显出呆愣的表情,他有点不确定地说:“我?”
难道是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游写出来的?这字确实有他的风格。
林月:“……是吴姨娘,她生了一个儿子。”
杨嘉树缓慢地哦了一声,然后断言:“她不太聪明的样子。”
他担心有人对小月亮不利,现在看到吴姨娘的行事作风,放心了一点。
林月点点头,想法和他达成一致:“确实。信上写在房中相会,她应该会来抓奸。”她看看山坡下面的小院,没什么动静。
“我很小心,没有惊动任何人。”杨嘉树有些得意,像个开屏的孔雀,“只要弄出点动静,应该就会有人出来。”
林月闻言想站起来,谁知旁边这人拉住她的手臂,晃晃:“在等一会吧,我们还没说几句话呢。”
月光中,人高马大的人可怜兮兮地摇晃着她的手。怎么觉得他有尾巴的话都要摇起来了。念头一冒出来,林月强迫自己不去想,怎么把人比作狗,罪过罪过。
她说:“已经说了很多话了。”
“没有,光在说那个什么姨娘了。”杨嘉树对没见过面的吴姨娘恶感满满,不仅不聪明,还打扰他们。
把过河拆桥玩得淋漓尽致。
林月抽回手臂,整整披风,望着漆黑的夜幕道:“你要说什么,说吧。”
没想到这人先指责她:“你之前说我对你是见色起意,你误导我。”
林月真心无辜:“我没有!”
杨嘉树不理她的反驳,自顾自地说“但我想清楚了,我看到你就高兴,总是想起你,时时刻刻想见到你,还想抱你,这明明是喜欢!”
真是,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