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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2 / 4)

听到这种话十分惶恐,要不是手上端着碗碟,他早就摇头摆手了,“不辛苦,不辛苦。这是奴才的本分,奴才没什么本事,不敢去招惹他们,他们见奴才这样觉得无趣,不爱搭理奴才。”

“难为你了,跟了个没本事的主子。”

安平不知道皇上突然说这些干什么,他紧张得快要晕过去。

李阙见他这样,叹了口气,挥挥手让他去做事。

安平匆匆地行了礼,快步走了,手上的碗碟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这是一个合格的宫人不应该犯的错误,但谁会来追究呢?

灯光如豆,李阙在这一方昏黄烛影中静坐,冷白的侧脸仿佛雕塑。

这宫里还对他诚惶诚恐的人恐怕只有天生胆小的安平了,所以他才会放心这个小太监,李阙无不嘲讽的想。

伺候人的奴才最是会见风使舵,皇室一日不如一日,他们很容易感知到。起初长明宫里伺候的人不少,但李阙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受得了奴才的轻慢态度,渐渐地人都被他赶跑,只留下一个胆子小得出奇的小太监。

安平又进来了,端着水伺候李阙洗漱。

李阙在这期间,突然后知后觉地说:“朕把宫人都赶走,是否让你太忙碌了?”

安平不解,理所应当道:“他们对陛下不敬,赶走是应该的,奴才也不觉得累,和以前的日子比现在不知道好多少倍。本来伺候陛下的活轮不到奴才,要是奴才的爹娘知道他们的儿子现在在伺候皇帝陛下,不知道要烧多少高香,多唤几声阿弥陀佛呢。”

说起爹娘,这个胆小的小太监,语气带着笑意,终于不是惶惑的样子。

李阙不知道安平的事,以前不在意,今天倒生出几分兴趣,他问:“你是哪里人?”

“奴才是荆州人。”

“荆州?这么远,怎么到了梁都?”

“奴才家里穷,有一个大哥和五个弟弟妹妹。两个妹妹是一对双胞胎,没有满岁就死了。”安平语气平静,陈年往事已经惊不起太多波澜,他现在可以大大方方地说出来。

“怎么死的?”

安平拧干巾帕递给李阙,答道:“饿死的。”

李阙惊讶极了,皇宫也有皇子夭折,这不是件稀罕事,在他的认知里,婴孩多是生病死亡,但今天安平说他的两个妹妹竟然是饿死的!

李阙不接帕子,安平手足无措,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他急急忙忙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李阙回过神,摆摆手:“你何罪之有。”他接过巾帕,问道:“你妹妹是什么时候去的?”

安平小心翼翼道:“大概是六年前,奴才当时十岁,很多人都饿死了。幸好当时有人牙子来村里,爹娘就让我跟着他走,本来说有五两银子可拿,人牙子说奴才年纪有些大了,临走时只给了四两银子。后来奴才兜兜转转地进了宫。”

李阙心头哽住,颇不是滋味,这和他的认知又出现了偏差,六年前皇宫里当时还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谁会关心千里之外的一个小小村庄里两个婴孩的悄然逝去。

难道大梁的衰落不是偶然吗?李阙有些茫然。

“你的父母和兄弟姐妹现在如何了?”

安平也很茫然:“有了那些银子,应该过得不错吧,爹娘说要多开垦一亩地呢,大哥也可以娶妻生子了。”

“你再也没有联系过他们?”

“以前寄过信,但是没有回音,现在……”安平看他一眼,不敢说下去。

李阙知道他的意思,不过就是山河破碎,锦书难托。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太监,更是家书难寄。

“没事,等以后……”李阙顿了顿,接着说:“等以后有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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