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有好几年了吧，你不信我，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
“不是的，小姐。”春雨一直低垂的头猛然抬起，她早已泪水涟涟，“是奴婢的错，不关小姐的事！”
林月吓了一跳，在她的印象里春雨一直都是冷静自持的，这幅失态的模样她第一次见到，正手足无措间，春雨哽咽着说：“我……奴婢的爹娘想把奴婢卖进秦楼楚馆，幸好当时王府在采买丫鬟，多出一两银子。”
她苦笑一声，“是奴婢主动跑去问采买的嬷嬷，主动讨价还价，所以……其实……其实我不想……我哪也不想去，但家里没有我的位置……”
林月找出手帕递给她，春雨紧紧撰在手心里，喃喃失语：“我也不想的，爹娘尚且如此，我不能相信任何人，小姐，对不起，对不起……”
“春雨，擦擦眼泪。”
春雨浑身一颤，像从遥远的梦境惊醒，低头拭泪。
林月叹息，“我明白了。但你坦白告诉我，成亲是你真心的想法吗？如果你不想……”
“奴婢愿意的，奴婢想有个自己的家。”
“你对杨安感觉怎么样？”
春雨纠结地搓了搓手帕。
林月安抚她：“别怕，你放心说吧，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杨大人很好，只是奴婢的心思不纯粹。”春雨抬眼瞧林月，见她没露出反感的表情，才继续说：“奴婢和杨大人才见了两面，谈不上感情。奴婢之所以愿意中秋赴约，是因为杨大人的身份，他可以让奴婢脱离奴籍，他和小姐的未婚夫婿是兄弟……”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说不下去了，声音甚至带出了哭腔，脸上胀红。她明明觉得自己没错，却在小姐面前，被羞耻心淹没，快要不能呼吸。
她决定剖白自己，下一秒便后悔了。
春雨不敢抬头，用手帕捂住眼睛，逃避似的，“对不起，小姐，对不起……你忘了那些话吧。”
“你跟我说对不起干什么？我自然是向着你的。”
春雨不敢置信，手帕掉在地上，无人在意，她接连问了两遍：真的吗？真的吗？
“真的。世道艰难，你一个孤女，为自己多想一些没什么错。但是看得出杨安是个好人，所以无论以后怎么样，不要伤害他。”林月认真盯着她的眼睛。
春雨一时感动，一时羞愧，她重重的嗯了一声。
林月重新笑起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等中秋灯会再看看吧。”
双方都在数着日子，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离中秋夜还有五天，泰州叛乱，杨嘉树和杨安快马加鞭赶回去，没来得及留下一句话。大概率中秋灯会的相约就这样搁浅。
泰州没有消息传出，林月正心神不定，幽州城在杨嘉树走后突然流传出一起流言，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关于杨嘉树的风流韵事，还是林楚来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