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
吴皖言不会说这么多词语,只讲着大白话:“对啊,他们是可怜,但是很难缠的,这么多人找你麻烦,虽然都是为了活着,可长时间没吃饭,见到你这种小姑娘长得漂亮,你若是被她们拽下马车,他们吃饱了第一时间就是对你不利。”
这个不利可不是打她出气,人没吃饱的时候就只会想着填饱肚子,吃饱了见到个粉雕玉琢穿着不菲的娃娃就想入非非了,加上这些人是难民不是普通的乞丐,逃亡到这里怨气肯定更大。
有些人困难是困难,但不会因为接受了你的好就念着你的好,甚至会想着把你从云端拉下来。
吴皖言曾经经历过,不过她是那个难民,她曾亲眼看到富家小姐路过被拽下马车,当年她抢了一个馒头,却心怀感恩把那只脏手狠狠咬住,让自己救命恩人得救。
只是当好人的成本太高,尤其是在还没羽翼丰满的时候,当年她被那人打的奄奄一息,唯一的馒头也被抢走了一大半。
“死叫花子,敢咬我?看我不打死你!”
甚至还朝着她下半身踢去,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着:“反正你也长不大,别想着传宗接代了,老子现在让你断子绝孙,也算是积德了!”
那不只是一个馒头,那是她活下去的希望。
吴皖言从小长得有特点,即使后来营养不良,但光看脸的话人群中最先注意到的就是她,所以当时为了不被欺负,相依为命的母亲把她脸用泥巴涂花了,更是可以那她头发弄成小男孩的样子而不给她扎两个麻花辫这种小女孩的样子。
对外更是说这是自己的儿子,从不说是女儿,但她跟女儿保证日后安全了一定天天给她洗干净穿漂亮小裙子亲手给她梳小辫儿。
吴皖言讲这些儿时记忆讲了出来,到现在都感谢那家小姐,只不过当时挨打确实疼。
“原来是这样呀。”言微然也回忆道:“我比你好点,我小时候四岁被收养到一户姓冯的人家,刚开始那户人家没有孩子对我还算可以,可后来女主人有了自己孩子,是个小弟弟,就经常打骂我还不给我饭吃,我就跑了。”
简黎颂:“……”
这就是你说的好点……
从小锦衣玉食的简黎颂不是很理解,父亲在世的时候她享受着父亲的疼爱,大哥也抱着她照顾她玩,后来拜师那一年她也开心,不说两家是世交,静言门也不会亏待了她。
从小会洞察人心的简黎颂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说,但是看着她们两个不像是撒谎的样子,便有些难过还是自己年纪太小了,不能帮助更多的人。
吴皖言看着她的样子,话锋一转道:“不过也没有很不好,后来碰到了衡砚祖师的人,给了我们一些吃的,还给了我们一个暂时躲避的住所。”
言微然也哈哈一笑,讲述着自己以后的事情:“我本以为我这种人叫……对,六亲缘浅,但没想到没过两年我就被我母亲接回去养了,对我可好了。”
吴皖言并不想说自己之后的事,她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自己姨娘了,没什么好提的。
“好了好了,咱们现在要去的第一个地方,你们猜猜是哪里?”
“去哪里都好。”
简黎颂听着她回答,一拳敲在桌子上道:“就去皖言姐姐的爹家,我大哥没时间,我想我身份应该也够,就我了。”
吴皖言出来一年了,其实是有些想回家的,但又不想回去,这不是自己的家。
几经波折,又过了一个时辰,马车才停到吴府门口,简黎颂安慰着她:“我知道女子回家省亲要带东西,这些我都替你准备了,到时候会有人跟在你身后替你搬过去,你不要害怕,本小姐是你在无能为力之时最大的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