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起来,双手猛地攥紧,捏疼了沈玙的胳膊,把人疼醒了。
“嘶…陛下?!”
沈玙才反应过来自己所处何地,迅速从他怀中抽身,低头跪稳了身子。
“臣冒犯了,请陛下恕罪。”
见对方脸上没什么表情,沈玙小心的问道:“是…陛下救了臣?”
正巧此时雨过天晴,楚衡开始往身上一件件套衣服,遮住精壮的躯干。
“不是朕,是柯旬,他刚好路过,把你从水里捞了出来。”
沈玙自言自语“那真是得好好谢谢柯将军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刚刚好像听见楚衡发出了一声极低的冷笑。
“陛下?”
“把湿衣服脱下来拧干再穿上,身娇体弱的,别一会儿再染了风寒拖队伍后腿。”
“哦哦…遵旨。”
当楚蓁等人到达时,看到的便是这幅君臣相安无事,其乐融融的画面。
柯旬玩笑道:“看不出来啊,沈公子。作为土生土长的江南人,竟是个旱鸭子。”
沈玙站起来,真诚的朝柯旬躬身行了一礼“多谢柯将军救了我。”
柯旬和他唇枪舌战了一路,突然面对这么真诚的感谢还有些无所适从。
他习惯性的伸出拳头想捶沈玙一下,但又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给他捶散架了,站在原地手足无措,颇为尴尬。
“呃…我先去探探路,探探路…”柯旬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跑远了。
所幸接下来的一路风平浪静,没再出过什么事故,直至众人抵达潇月关。
赵将军已经率余下的一万军士在此等候,见楚衡到来,上前抱拳道:“禀陛下,沿途一切正常,将士们未有损伤。”
楚衡在出发前曾单独召赵将军来过,令他率一万军士走西边的小路,将原本两万人的队伍分成三支,不仅在返朝途中悄无声息的解决了叛徒,还成功引得沈瑱现身,使队伍伤亡最小化。
“好,那今日就暂时在潇月关休息,明日动身前往燕州。”
楚衡一语成谶,沈玙在到达潇月关的当天染了风寒。
他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缩在床角,浑身酸软无力,脖子上的伤浸了水,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再加上异国他乡水土不服,沈玙从头到脚都觉得难受的紧。
想到父亲和兄长,他鼻子一酸,又强忍住泪水,将全身缩进被子里逼自己睡觉。
没过多久,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他感觉有人站在了自己床边。
楚衡淡淡的看着床上那一团“起来喝药。”
沈玙将脑袋从被子里挤出来,又伸出一只手接过药碗,闭上眼,屏住气,一饮而尽,由于喝的太快,还被呛的咳嗽了几声。
“臣身体不便,无法行礼,望陛下恕罪。”
说罢,他抬眼看向楚衡“陛下这个时辰过来,不只是为了送药吧。”
“嗯,你的身份不适合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明日我会派人接你你入宫,无事不要随便走动。”
“臣需要做什么吗?”
“不必,在你宫里待着就好。”
楚衡转身准备离去,却忽然顿住了脚步“入宫之后,就不要再自称臣了。”
沈玙坐在床上冲他颔首“臣,遵旨。”
楚衡走出房门,手心里紧握着的那颗饴糖已经被捏出了裂痕。
是啊,他们都早已不是要先吃糖才肯喝药的孩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