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知晓底细,如今正可各取所需,堂兄觉得不妥?”
谢明微仍旧是认真地听着二人的话语,此刻也是收起了方才的笑容,似是因那一句“知晓底细”而露出了些许疑惑之色,看向了谢徵。
“并非,只是从那时开始便拿不准他的想法罢了。”谢徵摇了摇头,也便放弃了深究下去的心思,“你莫要太引人注目便是。”
“这是自然。”谢长缨不以为意地偏了偏头,笑得颇为快意,“堂兄也莫要太小瞧我这个昔日的绣衣使了。”
“岂敢岂敢,你当年的大名,可真是……如雷贯耳啊。”
谢徵亦是玩笑似的回敬了一句,二人轻快含笑的话语惹得一旁并不十分了解内情的谢明微也是无声地微笑起来。
然而也正是在此时,屋外有府中的下人急急地敲响了屋门:“公子!四小姐!”
谢徵略微一惊,敛去了方才的笑意,扬声问道:“怎么回事?慌慌张张的。”
“公子,”门外的下人急急开口,“郡府那边传来了消息,今日本当由秦都尉去提审的那名羯人小头目乘着狱丞与秦都尉在前堂交接之时,打伤了数名狱卒,就此逃走了。”
“逃走了?”谢徵蓦地起身上前推开了屋门,又问道,“你听到这消息时,可否知道郡府打算如何入手调查?”
“不知,小人赶回来禀告时,派往郡府送信的狱卒也只是刚刚出发,更何况今日还是休沐,只怕……”
谢徵听到此处,也不再多做犹豫,回首向着那二人轻轻一点头,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吩咐道:“备好车马,我这便去看看,也免得此时再生事端。”
——
自谢府去往新兴郡牢狱的路途原本便算不得遥远,加之谢徵心下急切,那马车便是一路绝尘,不多时便已抵达新兴郡牢狱前。
谢徵疾步走下马车时,恰是望见了同样匆匆赶来的苏敬则。
“……苏郡丞?”谢徵思忖片刻,见四下不乏闲人,最终便也只是颇为客气地开口寒暄道,“看来齐郡守也已知道了消息。”
“郡守今日因族中冗事一早便出了城,传信者便转而寻我先行前来一探。”苏敬则亦是匆忙而来,连官服也不及换上,此刻仍旧是一身寻常的便服,他也只是简短地解释了一番,便道,“谢校尉既然也被此事惊动,不妨同去一观。”
“正有此意。”
二人也不多做耽搁,先后步入了新兴郡牢狱的官署之中。
此刻官署之中到底仍可算作是忙而不乱,见得门外有人前来,立时便有主事官迎上前来。那主事官并不识得初到郡府的苏敬则,他此刻正在焦躁之时,本想开口诘问一二,转眼却又瞥见了一旁的谢徵,立时便压下了方才的心思,诚惶诚恐道:“谢校尉,您竟也被惊动了?”
谢徵轻咳一声,而后煞有介事地应声道:“齐郡守此时无暇分身,故而本将与苏郡丞先行前来调查一番。”这样说着,他适时地又是微微侧首,瞥了一眼苏敬则。
那主事官立时明白了谢徵的言下之意,忙不迭地向苏敬则补了一揖,而后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么,两位请随下官来吧。”
苏敬则微笑着低声向谢徵道过一声感谢,而后随着二人快步走入官署的中庭。
“这是什么风把你们二位给吹来了?”
中庭檐下,秦镜原本尚在焦头烂额地一面听着各处主事官的汇报,一面吩咐着各处的搜查,见得他们二人到来,顿时有如见了救星一般目光一亮,迎了上来。
谢徵心知自己未必长于此道,索性向一旁让了半步,看向了苏敬则。而后者略微扫视了一眼四下来来往往的官吏,便颇为客套地开口问道:“听闻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