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传父亲的模样呢。
羽衣天丰满意地摸着山羊胡。
这女儿看哪儿哪儿都不顺眼,和自己长得不像,从不听话,成天呼朋唤友祸害族人,唯独有一点十分得他的心。
那就是傲气,一身莫名其妙不知从何而来的傲气。
辉夜国正统之后,就应该有这样的气势。
他又看了眼长子。邦彦疑惑地歪着头,发现父亲在看自己,回以温驯善意的微笑。
啧——
涵养气度是有了,偏偏是个任人揉捏的面团。
要是自己不小心死了,留下这么个儿,要怎么统领一族啊。
他老怀忧虑,手上一用力,揪下了几根胡须,心疼得下意识往人中贴。
一旁的小女儿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地说着风凉话。
“贴错位置了。秃的是下巴。”
“滚!”
羽衣天丰抄起茶杯砸了过去。
平沙翻了个漂亮的跟斗,稳稳地接过据说传自上古的茶杯。一滴水不漏,落地不滑,行了个鞠躬礼。
“谢谢父亲大人赐茶,我带去给母亲喝了。”
说完,脚底抹了油一样地闪出了门。
羽衣天丰气得手指直抖。
“看看!看看!什么德行!以后去了宇智波,不还是给羽衣丢人!”
邦彦重新倒了杯茶,端给他,安慰道:“至少平沙聪明机灵,身手也不错。不用害怕她去那边会被欺负。”
羽衣天丰一口干尽茶水,狠狠地放到桌上。
“她也就这点出息了。田岛的二子看着纯良,虽然当不成族长,也算不错的良配了。她母亲生怕哪家大名过来讨她去做偏房,宁愿让她下嫁忍者,都不愿让女儿重蹈覆辙。”
“可继母不是您亲自下聘娶来的吗?”
羽衣天丰愣了一下,老脸一红。
“咳。我也是看她一个弱女子母家不强,天天被欺负,这才伸手帮一把。别提这个了,说说你今天听了族会前半部分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既然准备修生养息,那就干脆和千手也签署停战协议吧……”
父子俩在前厅谈着如何振兴家族的话题,后院里,母女俩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
白绝艳丽的粉色团花和服上,一道黑影阴恻恻地趴在那里。
它仰起头,两只黄澄澄的圆眼直直地盯着僵在门口的女孩儿,像在刀片上滚过的嗓子从平沙面上刮过。
“怎么?不认得母亲了?”
平沙深吸一口气,憋在胸口,端着茶迎上去。
“怎可能?好久不见,母亲大人。近来可好,又去了哪里做坏事了,怎么不带我一起去呢。”
黑影慢慢从衣服上渗透进和服里。惨白的母亲像被挠痒一样,咯咯地笑个不停,不停扭动着。
她冲女儿眨着眼,捏着嗓子笑。
“乖囡,要好好听‘母亲’的话哦。不然这次真的会杀了你哦。”
“母亲”伸了个懒腰,袖口从手臂上滑下,露出一只漆黑的左手。
她慢吞吞地转过身,抬起一只金黄色的圆眼,声音嘶哑。
“听白绝说,你的身手退步了?”
平沙盯着完全变黑的母亲,心不在焉地点头摇头。
“呵。”
“没用的东西。早知道就把你的皮一起剥下来,还能废物利用一下。”
“那您可就没我这么听话的乖女儿了。”
她下意识还是按照先前态度反驳回去,一道黑影迅速逼到她面前。两只满月一般的金色眼睛骤然放大,纯粹的底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