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呀。
她这第一脚还真是踢到一块铁板了,她紧紧地攥住拳头,不甘心咽下这口气道:“仗着资历老,就可以倚老卖老了呗!”
长公主接过侍女递来的茶盏,她提着茶盖撇了撇茶沫,笑道:“母亲,你可别小看潘嬷嬷了,她虽脾气差点,本事是一等一的,近些年宫中六尚工有事,还私下寻她请教呢。”
赵老夫人的脸色更黑了,说一句呛一句,越发没有规矩了,看来是她最近的脾气太好了,纵得她无法无天了,道:“不说这老嬷嬷的事,你还未曾回答我,为何有家不回要搬来倾城府别住,贺家的妇人夜不归宿,你可知外人会如何想,你这是将贺家的脸面放在地上踩!”
她字字句句都是规矩,这些若放在寻常妇人身上,或许会管用,可偏偏她遇上的是长公主。
长公主呷了一口茶水,道:“下月初八是祭奠父皇寿年的日子,我身为子女自该斋戒一月,亦该日日念经祈福的,倾城府的佛堂供奉着一尊青翡的度母像,那是上师开过光的灵验非常,故而我回来小住。”
这话可不是随口说来的,长公主孝心感天,她年年都会如此,只是以往是在倾国府中,如今无非是换了个地方。
赵老夫人碰上的软钉子,有苦难言,不过她思绪飞快,道:“无非是一尊佛像搬回府中就行了,何苦……”
“不能搬,不能搬……”潘嬷嬷赶忙上前,她心中憋笑,脸上却是一副急促的表情,道:“这尊佛像的位置,那是上师都看好的,说是供奉在此地能护佑花元国的皇族,绝不可擅自移动的……”
照这意思,若是有人搬走了佛像,就是同整个花元国的皇族为敌呗……
赵老夫人被噎得哑口无言,一口气憋在心中不上不下的,还发不出半点脾气,真是难受至极。
她抬眼,紧紧地看着长公主半晌,自家的儿媳妇表面是一如既往地乖顺,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对方浑身是刺,用的招数也是软刀子,是错觉吗……
“长公主下定决心不回去,老身也没必要在这里讨嫌了。”赵老夫人扶着桌子站起身来,回头望着长公主笑里藏刀道:“只希望短住不会耽误你们夫妻的感情,那才是得不偿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