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这是怎么了?”
林春水叫服务员先出去,然后和沈时和说:“没事,是我撞到他了。”
沈时和一手抓着林春水的胳膊,一边扭头对服务员说:“还傻站着吗?”
沈时和个子很高,几乎把整个门框都堵住。他很少用这样有攻击性的语气说话,脸背对着林春水,林春水不知道他说话的表情,但想来不会太好看。
服务员好像木头人一样顿住,然后结结巴巴地道歉。有其他人拿了冰袋过来,服务员小心地看了看沈时和的脸色,然后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把冰袋匆忙递给沈时和,之后就一句话都不敢说,尴尬地站在门边。
林春水伸手拽拽他,又叫他的名字:“沈时和。”
沈时和没有回头看林春水,垂着眼对服务员说:“先出去吧。”
服务员忙不迭地退出去,顺便带关了门。沈时和在林春水的身边蹲下来,一只手握住她的脚踝,另一只手轻轻向上卷起裤脚,露出大片烫红的皮肤。林春水自己倒没什么感觉,但沈时和的眉头一下子就皱起来,握住她脚踝的手也不自觉紧了紧,好像比她还痛的样子。
林春水任他抓着自己。和记忆中一样,沈时和的手指修长而有力,握着她脚踝的手很牢靠,冰敷时则很小心,会让人误以为他对眼前人也是很珍重的,很在意的。
但林春水已经不敢再犯这种感觉的错误了。他做这些事不是因为对象是她,而是因为他是沈时和,沈时和就是这么个好到会让对方把他的温柔当□□情的人,而她并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这是过去五年里,林春水一直对自己的劝慰。这样想,就会觉得这些年头昏脑胀的一厢情愿倒也不全是自己的错。
“好了。”林春水轻轻挣扎了一下,想把自己的腿收回来,但大概是因为紧张,腿肚猛地一抽,然后开始不太明显的痉挛。林春水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按在沈时和的肩膀上,想要不被察觉地把小腿抽出来。
沈时和一把捏住,嘴里不知怎么冒出来一句:“你怎么老抽筋,是不是还缺钙啊。”
林春水小声替自己开解。“你太用力了。”
话一说完,沈时和手一顿。两人都沉默了一阵。
林春水暗自后悔自己说话不经大脑,这样的对话他们之前也发生过,只是场所不一样,气氛也不一样。
现在再说一次,除了徒增尴尬,什么意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