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你母亲很喜欢这座小岛，放了学总央着我带她来这里玩。我问她为什么要来这里，她说是因为站在这里看到的水颜色更清一些。我老了，眼神不好，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时和你看呢，这里的水更清一些吗？”
沈时和一个下午神色都是平平，听到这番话，面上有些动容。
但不等他回答，吴新桂又道：“只可惜，她眼神那么好，看男人的眼光却不行。”
空气安静了半晌，好像在场的人在用同样的沉默表达一种认同。
片刻后，苍老的声音再次开口，还是不疾不徐，只是语气变了。
“你找到他了吗？”
沈时和看着湖水，映着斑斓湖光的眼眸一片深沉。
“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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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吴新桂拧紧了弦，沈时和不得不把城东的项目列到日程表的第一位，暂时将与林春水的后续约会延后。
和沈时和预计的一样，林春水没有表现出不高兴的情绪。即便沈时和没有时间陪她去医院复查，她也大度接受。
沈时和在感到愧疚的同时，也心生窃喜。他知道，林春水对他一直都颇为宽容。
出国前那几个月，他因为创业和留学的事情忙得脚不沾地，作息混乱，经常晨昏颠倒。但每当他去找林春水，不管是什么时候，总能敲开她的房门，得到他想要的安慰和奖励。
那时候的林春水就和现在一样，不计较他的突然出现和匆忙离开，也不会对他临时的改弦更张抱怨。
沈时和跟她说“抱歉，最近没有时间”，她就回复说“没关系，有空再联系”。
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效应，沈时和在读这样一板一眼的消息的时候，都觉得很有趣。
光是想象着发消息那人微微抿着唇，专注地盯着手机，思索良久后才一个字一个字打出这句话的样子，就觉得分外可爱。
在向林春水解释了自己最近的工作安排之后，接下来的两周，沈时和都没有特意去她家找过她。唯一的一次碰面，是在林春水跟着上司一起来桥都开会的时候。
陈瑾茹十分上道，即便沈时和没有明示，还是在这个只有高管碰头的会上把林春水带了过来。
作为乙方，陈瑾茹她们到得比约定的时间早，全都齐刷刷坐在待客室里等待沈总的召唤。
距离上次沈时和要求的交稿时间还有几天，但她们已经提前完成了方案，这次来既是做展示，也是要趁机探探口风，看甲方爸爸何时能打第一笔款。
心里揣着任务，所有人都无法放松，全都正襟危坐，就连市场部那两个老油子也是一样。在看到门口进来一个深肤高个的男子时，又立刻换上职业并不失谄媚的笑，开始猜测来人的身份，以便正确地称呼。
但这人进来后却没有和任何人说话的意思，很随便地扫了一眼，然后问：“你们谁带了U盘？”
坐在角落里的林春水像学生一样慢慢举起手。“我带了。”
这人点点头。“你跟我来。”
林春水在众目睽睽之下跟着那人出去了。玻璃门一关，待客室里其他人立刻开始交头接耳。
“刚才那人是谁啊？这么大个公司难道没有U盘吗？还得管我们要。”
“不会是搞突击检查吧。哎呀，我上次从别家扒来的那个PPT，是不是就是发给了你们部这个小妹来着？”
有人着急地扒拉陈瑾茹的胳膊。“陈总监，她U盘里没放什么不该放的吧？”
陈瑾茹的目光还没有远去的两人身上收回来，非常不在意地答道：“不知道。”
她只知道U盘这种东西，一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