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主要是现在陈老脸上的表情太吓人了。
好像是要把她卖了。
见白梓凡只拿着杯子，没有喝的意思，陈荣问道：“不渴吗？”
“对。”白梓凡小心笑道，然后将杯子慢慢放到桌子上，生怕惊扰到什么。
不渴就不渴吧。
陈荣丝毫没有被打击到，殷勤地道：“你之前没有跟人学过怎么写得这么好？”
白梓凡就将她喜欢画画，用写毛笔字练控笔的事情说了一下。
陈荣：……只是用来练控笔就能写得这么好，他的那两个徒弟还能要吗？
不过陈荣却丝毫没有怀疑，毕竟若是白家的小姐喜欢写字，那白瀚宇来找他的时候就不会只说教国学了。
“那你有没有兴趣找个老师，精进一下？”
陈荣像是聊天一般问着，白梓凡想了一下，她确实想要精进一下，但是她现在根本没这么多时间去大量练习。
看着陈老的样子，白梓凡也猜出对方是什么想法了，她想了一下摇头拒绝了：“还是算了。”
这怎么能算了，他找了几十年了，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合心意又有天赋的。
陈荣以为她是对写字没兴趣，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写字的好处，想要勾起白梓凡对书法的兴趣。
白梓凡见他误会了，便笑着道：“陈老我不是对书法没兴趣。”
不是没兴趣，那是为什么，陈荣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那是因为什么，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师父帮你解决。”
这就师父了。
白梓凡哭笑不得：“写字需要静下心来大量练习，但是我原本就是因为想要画好画，才学写字的，初心根本就不纯粹。”
原来是因为这个！
“你随便练练就能写成这个样子，比大多数人练了一辈子写得都好，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陈老说得豪情万丈，像是那些企业里面的励志讲师一样，白梓凡被唬住摇摇头，说自己不知道。
陈荣满脸焦急：“这叫天赋，天赋你懂吗？”
“你放心，你跟着老夫学，老夫才不会像别的老家伙一样，让弟子整天除了写字就是写字，你只需要比现在多练习练习就行了。”
远在大洋彼岸的陈家孙辈独苗：……如果真的是这样，当初那个说不练完这些字帖不许出去的人是谁？
陈荣此刻仿佛失忆了一样，根本不记得自己当初怎么教导自己孙子的，在白小姐面前举出了无数例子，力图证明自己根本不是强压着徒弟练习的无情师父。
见白梓凡还是没有松口同意，只是一直笑着应和，陈荣才叹了一口气，满脸无奈道：“唉，这么多年了，我才就收了两个徒弟，有一个还是亲孙子没有正式拜师了，另外一个也就学了一段时间，就干别的事去了。”
“书法这个圈子里真是越来越冷清了，这么多年我都没再收徒弟，我知道外边人都说我自视清高，但是你看看，现在哪里还有年轻人愿意学这些东西。”
“也罢也罢，终究是我没有徒弟缘。”
陈荣说着说着，还低下头拿袖子擦了擦眼角，白梓凡一见这情景，赶紧给陈老端了杯茶安慰道：“怎么可能呢，现在还有很多年轻人都喜欢的，您要是想收徒弟，不大把大把等着您挑吗！”
陈荣摇摇头：“那些人根本就不是来学习的，都是看上了老夫的名号，想要来老夫这里镀金的！”
“怎么可能呢，还是有很多人真心喜欢书法，愿意跟着您好好学习的。”
陈荣擦干眼泪，苍老的手抓住白梓凡的袖口，满脸殷勤希望道：“那你愿意跟着我学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