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徐灿是被何以安强迫的,但她无法违心的说自己一点都不喜欢。
徐灿骂着何以安卑鄙,可她知道她一样的无耻。
年少时的爱恨,宛如做了一场疯狂的梦……
徐灿在医院里睁眼醒来,一时间分不清楚是梦是醒,直到听见何以安问她:“姐,你醒了。”
抬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病号服,徐灿哑声问:“几点了。”
何以安看了屋外的日头,说:“下午一点。”
她最少昏睡十几个小时了。
徐灿头晕目眩,小腹疼的厉害。
医院,腹痛……发生什么事情,徐灿心里大概清楚了。
“流掉了?”
“……嗯。”
“知道了。”
徐灿平静的回答完何以安的话,便闭上眼睛休息。
何以安看着徐灿难看的脸色,眸光深沉。她的面上毫无血色,整个人迅速消瘦下去。医院的大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几乎看不到厚度。
好奇怪,有些人明明没有落泪,但看起来却像是在哭。
事实上,何以安的脸色也没比她好多少。他应该是熬了一夜,眼圈黑的厉害。下巴上冒出了细小的胡茬,整个人都十分的沧桑落拓。
徐灿安安静静的躺着,不闹也不哭,这反而让何以安坐立不安。
静默了几分钟,何以安忍不住问:“姐,你没什么想说的么?”
“要说什么。”
徐灿不知道她还能和何以安说什么。
该说的,能说,她都说了,她都做了。
可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任何。
何以安不爱她,孩子她留不住。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没有像琳达那样消失在海上,她的家人都还健在。
过程和结局都有了,再去纠缠,连自己都觉得贪婪。
徐灿之前说个没完,何以安让她别折腾。现在徐灿什么都不说,何以安也不高兴。
“打我啊!骂我啊!”何以安拉着徐灿的手,拼命的往自己身上捶,“孩子没了……你怎么能一点反应没有?”
徐灿的眼皮儿发沉,她有些疲惫的睁眼看何以安……这可真是一张英俊的脸啊!
近乎完美,无懈可击。
“何以安。”徐灿没有力气去顾及他的小情绪,“你……要给我钱么?”
“你说什么?!”
何以安想了千万种徐灿的回答,唯独没料到徐灿会这样说。
“我在何家这么多年,流程我都懂。”徐灿面无表情,“不管出了什么事情,一切以你的利益为最优考虑……斩草除根,是最安全的。事后安抚,是很必须的。你之前也提过给钱,你现在是想……”
“够了!”何以安气急败坏,“姐,你一定要这么和我说话么?你难道不知道我什么意思吗?”
徐灿轻哼,流露出一个有气无力的笑容。
“你觉得,我会明白吗?”徐灿冷淡的说,“何以安,这么多年了……多可笑阿!你不要我的爱,却只要我的恨。”
何以安笑不出来。
他并不怕徐灿恨自己,怕的是徐灿无所谓。
“姐,你恨我么?”
“我,从来,没有恨你的权利。”
正如,我从没有爱你的资格。
“……”
何以安颓然的从病房里出来,保安室的陈队长陈良急匆匆的迎上来。
“何总。”陈良递来外套,“何先生的秘书来电话,要您过去。”
“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