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安不由分说的拉着徐灿进了舞池，伴随着音乐的节奏，两个人跳了起来。
国内的上流圈子喜欢各种吃吃喝喝，早就没人跳这种老派的交谊舞了。欧洲这面还是相对传统，保留了以前贵族的社交方式。主人跳完开场舞，宾客们就相互邀请舞伴进入舞池。说笑声此起彼伏，场面甚是欢快。
莫斯利庄园宴会厅的装饰，几乎是复制了巴黎歌剧院的样式。激扬的乐曲在奢华的宴会厅里响起，有一种穿越回中世纪的错觉。徐灿在何以安的带动下转了几个圈，她随着他的步伐进进退退。
一直都是他掌控主导权，就连跳舞也是。徐灿悲哀的想。
“姐。”何以安看着徐灿笑，“和我回去吧！现在回去，一切都不晚……除我之外，没有人知道你来了这儿。我们还可以和以前一样，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徐灿真的不懂，何以安的执念是什么。
他一边和其他女人牵扯不清，一边又不肯放她走。
“怎么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呢？”徐灿看着何以安，揶揄的问，“你最近不是……新交往了一个黄小姐吗？”
何以安愣了一下，接着笑了：“姐，你吃醋了么？”
“没有。”
“不要理会那些风言风语。”何以安拉着徐灿摇摆，“你只要看着我就行了。”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何以安顿了顿，他解释说：“黄嘉璇，我从来没和她交往过，她是我很久以前……认识的人。”
在这次见到徐灿之前，何以安有想过要将自己的过去对她合盘脱出。
他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他在芝加哥灰暗又绝望的时光，他真的想对徐灿倾诉……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徐灿当然能看出何以安的欲言又止，甚至少有的，她看到了何以安眼底隐藏起来的脆弱。
舞曲结束，众人停下。徐灿和何以安都有些气喘，徐灿说：“其实我一直觉得，交谊舞是蛮残忍的……两个人看似在不停靠近，彼此追随，但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若即若离……就像我们一样。”
“姐……”
“何以安，真正的亲密并不是我们可以随便去脱彼此的衣服。”徐灿望着何以安的眼睛，希望能看到他灵魂的深处，“真正的亲密，是我们能分享彼此的脆弱……你永远做不到这一点的，别难为自己了，也放过我吧！”很多事情徐灿不说，不代表她不懂。她一针见血的指出了何以安的问题，连何以安都有点慌张。
“姐。”何以安强压下心中的慌乱，诚挚的恳求着，“我知道你说的这些……你能不能，再给我一点时间？”
何以安的恳求，让徐灿委屈。她轻笑一声，眼泪差点就落下来了。
“何以安，十二年了。”徐灿不知道他还需要多少时间，“十二年，你都做不到对我彻底坦白……真的，没有意义，你累，我也累，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放手吧！”
“姐，我……”
宴会大厅处一阵喧闹，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男人的赞叹和女人的不屑混杂在一起，好似一种别样的夸赞。
何以安抬头看见像花蝴蝶一样招摇过市的黄嘉璇，不禁皱眉：“她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