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德听了,认同的点点头。只听恪贤贵妃又说:“我前些时日寄信与你那些叔叔伯父,说让他们寄些书本过来,我母家不在这大京朝,若是派人去民间的书局搜寻,让人说出来怕是要成笑话。宫里的书局就更别提了,咱们这些内廷的子,怎能伸手去那里要书呢?”
沐德听了,也是觉得困扰,不由地皱起了眉头。恪贤笑着点了点她的脑门说道:“你且不用担心,你这事,母妃一直是挂在心上的,万不会误了你读书认字,只是你以后要记得,之前你那般大剌剌的刺探之举,可是不可再做。你父皇不过是念着你年幼,又没有走歪门邪道,亲生的爹爹怎么会和亲生的子计较。只是这事情若是并非令你父皇发现,而是落在了别人手里,那说不准就要掀起风浪,到时候就算你父皇不觉得是件大事,也是要左右权衡些面子利益的,说不准你就要吃大亏,这话你可记住了?”
沐德这回才是使劲点头,后怕的抱紧了恪贤贵妃的胳膊,“是女儿不自量力,多亏有母妃罩着,才能由着女儿这般糊涂的作为。”
恪贤贵妃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笑着说道:“这事情虽然凶险,但好歹算得上是已经过去了,你也如愿博得些好处,只是记着些教训,下次不再犯,咱们这日子就要越过越好的。你要相信母妃,安安生生的读书念字,别再想着法子瞎干,只要将书念得好,比那些皇子还好,总有一日,母妃定能让你出头。”
“嗯,女儿都听母妃的。”沐德听恪贤贵妃这么说,心下熨贴不少,连忙接着央求道:“那母妃今日先将这些字教导我,女儿还要先完成了父皇下的罚才行。待祖训都抄完了,还有五个手板子等着呢,女儿想想都觉得害怕,只盼着这回的事情能快点过去了才好。”
“你这孩子,不过几个手板子,换来这么大的自由,又有什么好介怀的?”恪贤忍不住一笑,就拽着她起身到了桌案前面,搂着她,教她念那些字。沐德认真的听着,心里将他们牢牢的记住了,然后便回了自己的住所,安安静静,踏踏实实的抄写着祖训。
这样的日子一连过了几天,日日如同一日,重复的过。沐德就连写字的姿势也好像从没变换过似的。
时不时的,教养姑姑趴在窗边查看,看着四公主沐德那乖巧写字的样子,可真不像是个心里会算计的孩子。那日她看了会儿,见沐德除了抄字外,连口茶水都没怎么喝,便扭过头去,轻手轻脚的顺着宫殿院墙出了门。一位小公公正在不远处等候着,见着了教养姑姑,先是打了个千儿,笑着说道:“姑姑可算来了,这怕惊动了贵妃娘娘和四公主,才等在这里,害怕姑姑收不着信,又或者是被些琐事绊住了脚,出不得屋子呢。”
“我能有什么琐事,我这一天到晚的不过是看管着四公主,其余的事情是一概没有的。您这让个小公公给递了信儿进来,可真把老婆子给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要有什么大事的。”教养姑姑颇有些责怪的看着那位小公公,想着不知是哪座殿里让来刺探的,没好气的说道:“做什么非要这般偷偷摸摸的?公主在殿里好好的抄着祖训,贵妃娘娘也不曾过问,只让公主好好学,能有什么见不得光的?”
“哎呀,姑姑可别怪小的,是皇上特地吩咐了,要偷偷的查看,偷偷的问。皇上这般叮嘱,小的哪里还敢让殿里的贵人惊动了的?”那小公公嘴上麻利,几句话就将自己背后的主子给亮了出来,又掏出了宜事堂内侍的腰牌来看。教养姑姑顿时住了嘴,心下也没了警惕,连忙换了张笑脸,“原是皇上派来的小公公,我竟有眼不识泰山了。······敢问小公公,皇上到底让您叫奴才来问些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问问四公主这几日都做了些什么?贵妃娘娘又做了些什么?想来皇上多日不见公主与娘娘出门,心里想念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