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德回了珍宁殿后,便去找恪贤贵妃汇报成果。两人将皇后娘娘赏赐的书看了,原来只是两本画着女红图样的本子,一个字都没有。沐德心里免不了叹气,想来皇后娘娘是大京重臣的嫡出,正儿八经土生土长的大家闺秀,自是不愿意藏着有了字的书了。恪贤却拍了拍她的头,然后说道:“你这算是跟皇后娘娘打个招呼罢了,还能真指望着人家给你找来什么诗词歌赋的不成?也是够异想天开的。”
沐德点头应道:“还真是女儿异想天开了,真以为有了皇后娘娘的赏赐,这就哪里都不用跑动了,只等着好好的学一学,就能应付过父皇的考题了呢。”
恪贤贵妃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儿,随后稍微收敛了笑意,正经的说道:“皇后娘娘素来雍容大度,怎的也不至于跟你个小孩子计较······只是你可不要因着今日吃了甜头就以为这事是容易的,且准备准备,过几日,你就去恪淑贵妃那里拜访。”
沐德一听,心下大惊,“怎的还要去恪淑贵妃处?这可不是要女儿的命么?”
恪贤贵妃忙’啐’她一下说道:“你这孩子,怎的就是改不了这满嘴胡沁的毛病?怎的就不该去恪淑贵妃那里了?想来若是为难你也是沐秀带着的,你若真是避着不去,才是招人口舌······可别告诉我,你连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
沐德苦着一张脸回道:“明白明白,女儿自是明白······只是在女儿心里,这一趟多是凶险,心里实在是害怕呀。”
“这有什么好怕的,你是去给人家请安,送礼,表孝心,顺便先发制人,堵人家的嘴去了。你且想着去这一趟,日后大抵是没什么人过来上赶着去找你的茬告状就是了,那可是省心省力的大好事。” 恪贤贵妃停顿了一下,看着沐德愁眉不展的样子,想了想,又开口说道:“你既这般心里慌张,那母妃就告诉你一个窍门,定能让你过了这关。”
“什么窍门儿?”沐德立起了耳朵听着。
“你去的时候,只管大张旗鼓的去,到了悦兰殿的门口,隔着十里八外的让人去通传,万万不可小心翼翼的不愿意让人知道,反而是必得让路过的都知道,让他们去传,最好,是让宫里的人都知道那日你进了恪淑贵妃的悦兰殿请安才好。”
沐德听了,心中仔细想了想,随后眉头舒展,终是想明白了,便诚恳的说道:“还是母妃有主意,女儿记下了,定是这般去办。”
这边母女两人说着话儿,而另一边,早已有人将沐德去皇后娘娘处拜访的消息通报到了宜事堂。皇上得了信儿,意味不明的哼笑了一声,随后接着看书,什么表示也没有,像是压根儿不在意似的。
只是碰巧学塾里给皇子们上课的夫子也在,跟着听了消息,开口道:“皇上可是心里有了什么打算?”
“朕有什么打算?朕心里怎么想的,难道大学士还猜不出来?”
这说的就是这位夫子。这位夫子也是位了不起的,正是前正一品大学士,靠着科举得了状元起了家,在朝堂数十载沉浮终成正果。如今是年迈了,本想着辞官告老,却硬是让皇上留下教皇子们学问,想来也是本事高明,让皇上心里舍不得他走了。
只见夫子沉吟了一会儿,又问道:“前日听说皇上允了四公主来奴才这里,想是若将来四公主真是来了,皇上可有什么要叮嘱老奴的?”
皇上翻着书页的手指微顿了顿,随后说道:“没有,你自己拿主意便好。”
夫子听了,躬身应了,“是,奴才明白了。”
到底明白什么了?站在一旁等着伺候的管事大公公对此是一概猜不透,只想着皇上心里的事素来不是他们这等奴才能想得到的,倒不如多去打听打听那边四公主的动静,看着皇上倒像是真上心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