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了满堂的人,眼泪便又从眼眶中流了出来,哽咽着说道:“是本宫的罪过,本宫定要将这人抓住绳之以法,以儆效尤——来人!”刚一语毕,皇后娘娘身边的管事姑姑就跪着到了皇后娘娘的脚边说道:“奴才在,请娘娘吩咐。”
“从今日起,带人将这内廷里所有下人们一个月来的动向均盘问一番,这般的行事手法定是预谋已久,本宫就不信抓不着他一个尾巴。另拟旨,若有人举报那歹人的线索,本宫便给她脱了奴籍,放出宫去好好安置,并另赐黄金百两。”
“是,奴才遵命。”那管事姑姑身体贴附在地上,恭敬的说道。
皇后娘娘接着说道:“还有,尤其要将这悦兰殿里,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给我搜查一边,看还有没有这类害人的东西来。近日来过悦兰殿的妃嫔贵人们也要盘查,来访的目的,带了哪些人来,送了哪些礼来,都要一一记录在册,核对过数目后交到我广安殿去,若是发现异常,我定要亲自审问。”
恪淑贵妃听着,在地上跪着的姿态更低微了些,沐德偷偷瞅着,竟是觉得她在微微发抖似的。也难怪,就连她这个八岁的孩子听了都能明白,这回一搜查,想是不论这南边的宫殿,还是恪淑娘娘的悦兰殿里,甚至是更远一些的,原本被各种势力拦着不让皇后娘娘碰的,不论有关系的还是没有关系的,总之是什么秘密都要藏不住了。
皇后娘娘吩咐完了之后,便亲自扶起了恪淑贵妃娘娘说道,“恪淑妹妹且放心,本宫此后绝不再让那些有心人得了空子,定会护妹妹个周全。”
也不知道恪淑贵妃如今心里是怎么想的,只听她轻轻地低声说道:“谢皇后娘娘恩典。”这一句话,不用想就知道不是真心的。
沐德跪在地上,难免心里感叹——想来沐秀素来跋扈,恪淑贵妃也一样恩宠不衰,在这宫里本是如常青树一般的连年开花,风头无二。却不像如今这沐秀突然逝去,尸骨未寒之时,恪淑贵妃便令皇后娘娘趁机夺了权。皇后娘娘选在这个时候下了手,想来恪淑贵妃也是反应不及,更是悲痛欲绝的毫无反手之力,待恪淑贵妃能从丧女之痛中走出来时,皇后娘娘定然已将内廷的权利收拢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就算恪淑贵妃再想夺一回权,定也是不容易的了。
虽是从头到尾委屈了沐秀,却也不得不叹一句:皇后娘娘能如此做法,可真是大快人心。
君不知这许多年来,恪淑贵妃娘娘盘踞一方,惹了多少人的心头不快······
这般想着的功夫,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了通报声:“皇——上——驾——到——!”
虽然迟了些,皇上却终于是到了。
皇后娘娘带头俯身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
皇上踏进殿门来,看着这跪了满地的人,看向皇后说道:“皇后请起身,朕来的迟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看见了被放在中央的沐秀的尸身,绕过了皇后娘娘,到了那旁边,用手撩了一下那盖着的白布,见着了里面躺着的沐秀,不知是否心中悲痛,沐德只看见皇上的脚步在那里停滞了许久,后又像是想起了这满堂的人还都跪着没起来,便又将那白布盖了回去,转身坐到了上位去,“来个人给朕好好的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沐秀这丧礼都还没准备齐全,你们这又是在闹腾些什么呢?!”
末了,语气里带上了些责备。想是皇后娘娘听出了皇上这口气里透着不高兴,便先一步跪在地上回话:“皇上息怒。都是臣妾的错。原本臣妾想着,都是因为臣妾管束宫里不严,再加上一直以来总是劳烦恪淑妹妹帮忙辅佐,这才忽略了自己家的孩子,害得沐秀如今遭了毒手,臣妾自当是心痛难当······后咱四闺女说,如今眼看着她三姐姐就这般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了,心里觉着害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