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沐德面前展开,“皇叔今日来,也带了不少画卷,是咱们润月出色的公子们的。过一会儿我也是要将这些画卷交给皇上的,现在倒是不妨让你先看看有没有瞧得上眼的?万一这一看就看上了,那皇叔可就真是高兴了,这才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呢!” 沐德顿时就羞的无地自容了,她将头垂的低低的,闷声说道:“不看,沐德不看,随便嫁谁去吧!” “哈哈!你这孩子,怎的这般害羞呢——” “——哎呀!行了,你可真没个当叔叔的样,这事情哪能让她自己看呢?回头让外人瞧见了可不是要笑话了?你快将这些东西送到皇上那里去,别在这里逗她了!”恪贤贵妃看着静安王爷没个正形,忍不住撇他一眼说道。 静安王爷被恪贤贵妃说了一通,便悻悻然地将画卷又给卷了起来,嘴里嘀咕道:“这能有什么的?姐姐这些年可真是愈发墨守成规了,真不如在咱们润月时候那般有趣。”一边说着,一边将画卷又给了随侍,让他捧着去给皇上那里送过去。 却是恪贤贵妃看着那一摞画着润月公子画像的画卷被交上去,颇有些惆怅的说道:“你却不知,早年我就想着让小四儿能嫁回咱们润月去,可是皇上也早就明说了不能允了,我这还能再做些什么想法呢?······也是的,润月都是咱们亲戚,压根就不能联姻,小四儿一个文书公主,去了若是只嫁个贵族公子,可才是低了。我又还能做什么妄想呢?” 静安王爷听了,也是悠悠的叹了口气,端起了桌上的酒盅,喝了一口,没再说话了。 沐德听着,不知怎么的,心中顿时涌出来些酸涩来。她低着头,不敢让人瞧见自己露出了这般难过的表情,却是愈是这样,愈是觉得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伤感。 她也并不是想哭,只是觉得莫名的有些悲哀,却又抓不住这悲哀的细节。这大抵是因为她从懂事那天起,就知道作为一位公主该面临着什么样的人生了吧。 对于这种早就做好了准备的人生,沐德因为习以为常,而已经不再知道该如何为此而悲伤。更是觉得,若是此刻再为此而悲伤,才真是莫名其妙的事情。 只不过,心中的某个角落,却依旧是在这议亲的宴会上,泄露出了无法让人忽视的苦涩,苦的她有些笑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渐渐的将这些情绪给甩开了,转而看起了正在上演着的歌舞来。 偶尔面前的舞女们转身的间隙,沐德看得见坐在对面的魏令已经是喝到不醒人事,手里握着酒壶,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估计是睡着了的样子。 魏令身边的随侍们面面相觑,跟他一同前来的特使倒是反应过来,随后轻轻地起身,从众人身后一溜小跑穿过去,随后跪到了皇上面前。 因为有乐师们在奏乐,所以虽然距离不算太远,沐德也不能听得见他们在说什么。只能看见那位特使行礼跟皇上说了几句话,随后皇上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位特使便退下了。之后又让那几位随侍将魏令抬起来,他们几人这便转身朝着皇家花园的门口去了。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魏令被人抬起来的时候,那枚红色的玻璃坠子从他衣服口袋里滑落了出来,【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摔在了沐德眼前。随后,那枚玻璃坠子就像是之前沐德扔向魏令的酒杯一般,也落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 在那一刻,虽然魏令是被人不省人事的抬着走的,沐德心里却明白,魏令没醉,甚至是十分清醒。只不过是为着被沐德要挟了,这时候没办法了,为着能不再惹事,又下得来台,才装出了这幅醉的不省人事的样子,躲过了之前惹出来的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