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沐德都给说的愣住了。她在苍中的日子没怎么过的安生,却不想母后这边更是不安生,而自己却全然不知道。 自己母后与恪淑贵妃常年不睦,这岂是仅仅因为争宠争权,更是因为两人的想法观念压根天差地别,甚至争锋相对的缘故。便是这样两个人要共同掌管这内廷的事情,想想也知道不论是对这宫里的谁,便就是粗使下人也该是觉得头疼的。更何况先皇后卧床不起,这便就连个调和的人都没了。 光是想想,沐德就觉得头皮发麻,真不知道那段时间这大京的内廷里都是什么样的光景。只听贤皇后又接着说道:“那时候,先皇后的父亲,咱们大京朝庭的前任宰相呼延大人也已经因为年迈离开了朝堂,只有先皇后的亲弟弟还在那大殿上占有一席之地,才能勉强护得住御重,否则那孩子说不准的什么时候会没了都不知道。而你那五妹妹本来就整日病怏怏的,便就算是眼瞅着那时候的皇后门庭渐渐冷落,也压根连个主心骨都没有。就是皇上看她可怜,年龄又渐长了,没忍心远嫁,就在咱们大京给找了个驸马,本都是定好了亲的,可谁成想你那五妹妹命苦,连嫁人的日子都没等到就没了呢······哎······这倒都是后来的话了。” 沐德这一边听着贤皇后絮絮叨叨的讲述着往事,脑子里便就逐渐忆起了自己五妹妹泪水涟涟的模样,更是能想象得到那时候这广安殿的光景该是多么令人心寒。 都是连着血脉的亲人,是与她从小一同长大的姐妹,便就是当年沐秀没了,沐德心里也觉得难过,又更何况是一直与自己交情甚好的五妹妹沐仁,还有大姐姐沐临呢? 说起大姐姐来,沐德更是忍不住垂下了头,因为光是想想,她的眼泪就觉得要掉下来了。听贤皇后说,本来那时候先皇后缠绵病榻,只能靠药石撑着一口气在,却是因为听闻了沐临难产身亡的消息,这才没能受得住,一命呜呼了。再接着,就是沐仁也跟着悲伤而亡了。 也是至此,御重在这内廷里彻底失去了亲人的倚仗,孤苦伶仃的一个孩子却偏偏带着人人眼红的头衔,便就是道理上说得过去,可是人心总是贪婪的,总是忍不住觊觎更多权利与利益的。 而其中表现的最明显的,就是恪淑贵妃和自己那四弟弟御相了。他们结交权贵的手段一直很高明,想是因为与自己母后共同掌管后宫的时间长了,心思早就野了,该是谋算了许久,所以才渐渐的培养起了自己的势力了吧。 眼瞅着恪淑贵妃的威势又压了上来,贤皇后心里也觉得有点慌乱,毕竟自己膝下无子,也就御守能指望。可是御守这身份实在是有点不够看,这该是要渐渐的落了下风去了。 那时候的恪贤贵妃就是这么想的,却没想到除了御相之外,竟然还有另一个人这些年渐渐培养起了自己的势力——便就是一直格外出众的二皇子御畴了。 相比起御相,甚至是比起御重,御畴的年龄更长些,进入朝堂的时间也更早。这许多年的给皇上办差事,接触政务比谁也接触的都多,对于大京各个地方的情况更是最为了解。说不上是不是他也早就有了野心,总之是眼看着御相与恪淑贵妃一门结交权贵,二皇子御畴可真是没少给他们挖坑告状,闹的那时候皇上也看御相和恪淑贵妃很是厌烦,这才能稍微止住了他们的势力。 “······也是那时候,你三哥哥跟着大皇子总在兵营里混,后来又跟着去了战场,立了不少战功。念嫔看着二皇子与四皇子心思都野了,御重又孤苦无依,便想着咱们御守也是个好孩子,与其这样一辈子甘居人下,不如就努力争上一争,说不定就真出头了。······哎,也是我一时糊涂,想不明白道理,便就是觉得不太可行,可是念嫔有那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