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不佳,还不知怎么给后宫的娘娘们敬分呢。”
顾晚词道:“确实不佳,尚食局送来的时候,本宫尝过一个,带酸,便让她给六院新进宫的妃嫔们送去了,她们年纪尚轻,爱吃些酸的。”
“听说惠嫔娘娘尚在孕期,最喜酸果,想必这进贡的珍果,定也十分喜爱。”
顾晚词像是叹了口气,又换上愁容,“惠嫔今日被打进了冷宫,她宫中的文书,即日起你也不必再办了,这消息本该你明日也能听到的,恰好你也在此,本宫提前告知,你也好做做准备。”
顾晚之虽早有预料,但还是不可置信,本以为惠嫔腹中有子嗣就能保命,至少等惠嫔诞下皇嗣后再判处,今日就进了冷宫,但文书交接尚宫局要明日才能接到,不言而喻,这意味着惠嫔永无翻身之日,再或许,惠嫔现在怕已经身死冷宫。
惠嫔,正是渝城布政使江淮介的胞妹,入宫三年,如今身怀六甲,若是诞下皇嗣便能直升妃位,可谁能想,如今却是后宫第一位因运河案牵连的妃嫔。
运河案算至今日,已经牵扯上百人,皇帝大怒,却是一个牵扯也不肯放过,非免即杀,势必要杀鸡儆猴,御京百官人心惶惶。
伴君如伴虎,顾晚之今日得皇上召见,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圣威二字。
高堂上的帝王威严霸气,能指调江山,也能随意掌人生死。
“皇上本想,念及惠嫔腹中皇嗣,只贬了嫔位。”
顾晚词落眼过来,言辞带了郑重。
“可谁知惠嫔向陛下同江家九族求了情,这一跪,可彻底惹怒了陛下,陛下整日为此案烦心,惠嫔念及家人,却也太过莽撞,这后宫里,怕是再也不会有江氏的妃子了。”
顾晚之暗自心惊,前几日爹爹还想为御京礼部侍郎求情,渝城出了这么大的案子,礼部侍郎定也逃不了干系。
从御京礼部开始,再到兵部,上上下下牵连数十人,从家中搜出的白银更是堪比半数国库,所有的人开始都一口咬定自己清廉不阿,可在司狱监过了这么一遭后,哪怕外妾名下购置的良田也吐的一干二净。
但是只有礼部侍郎颜棠舟,从进司狱监到现在,依旧咬定自己蒙冤,哪怕私刑动了,家眷审了,礼部侍郎依旧一身正骨,不肯伏罪。
爹爹念及颜棠舟的品性,还在家中怨道,他绝非贪财的小人,那是运河的官饷,他膝下刚有一子,正是可享天伦之乐的时候,他断不可能将自己的家族送上绝路。
现如今的形式看来,这求情之事,是万万不可莽撞的。
顾晚词又道:“身为皇上的妃子,进了宫墙,只为陛下分忧才是真,哪怕是亲人家眷,也断不可排陛下前头。”
顾晚之自然明白,身为皇后的长姐不能牵涉外臣,但自己身为女官,倒也相对自由,劝住爹爹这事,还得由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