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
从主院出来后，林玉颜的嘴角止不住上扬。
原本，她并不反对抬碧玉儿为妾，正如老夫人先前所说，对方侍奉了儿子七年之久，还诞下一子一女，又协助自己与柳郁竹把“长青院”料理得不错。
可自打二人合谋给柳郁竹下毒以来，她感觉碧玉儿的野心正一步步膨胀。
或者说，本就野心十足，只是掩饰得好，像当年那个狐狸精一样，待时机成熟，便暴露无遗。
前有林承欢被推下湖，后有拿着库房钥匙中饱私囊，如不及时折断她逐渐丰满的羽翼，林玉颜担心对方迟早会算计到自己的头上。
“柳郁竹可是她的救命恩人，还把她视作姐妹，她都能对其狠下毒手，更何况是我！”
“当初说什么柳郁竹一死，柳家的钱财田宅便是海儿的了，眼下这人还没死呢，就开始搬空她的嫁妆，等到人一死，怕是只有一副尸体留给我们了。”
林玉颜越想越后怕，不由捏紧了拳头，“想当我儿子的妾，想得美！”
翌日，是“长青院”一月一次的小家宴，一家人难得整齐出现在饭桌上，就连没有名分的碧玉儿也因着两个孩子的关系，以及梅凌海的偏宠，以家人的名义在桌前坐下。
“碧娘倒是挺自觉，你家大少奶奶都还没入座呢，你就先挨着你家大少爷坐下了。”
但今日这场小家宴，林玉颜不想让碧玉儿吃得舒坦，一上来就明枪直指，令她措手不及。
我到底哪里惹她了？
碧玉儿至今还没想明白。
错了错牙，她不露声色地站起来，将柳郁竹搀扶着坐下后，这才准备在梅凌海右边入座。
“碧娘，帮着布菜吧。”
可屁股还没沾到凳子，又被林玉颜喊住，而这一次，连梅凌海与柳郁竹都察觉到不对头。
“娘，玉儿又不是下人。”梅凌海连忙说道。
柳郁竹随即附和：“是呀，碧娘是家人。”
虽是附和，但她不忘加重“家人”二字，这在林玉颜听来，分外刺耳。
“那就坐下一块儿用膳吧。”林玉颜顺势说道。
她只打算给碧玉儿一点颜色看看，还没到撕破脸皮的时候。
巴掌打了，该给颗甜枣吃了，“碧娘呀，坐吧，瞧你这几日为海儿的事操心得人都憔悴了，待会儿多吃点儿啊！”
这陡然转变的态度让碧玉儿又是一阵猝不及防，她硬着头皮坐下，拿碗筷的手不再像从前一样利落，生怕林玉颜再抽风，怪自己抢在其他人前面夹菜，没了规矩。
规矩……
她忽然意识到，身为通房的自己本来上不了桌，可得梅凌海宠幸，柳郁竹纵容，这才让她享受着主子的待遇。
而林玉颜方才的态度，似是在提醒她，别忘了身份。
身份？
碧玉儿在心里冷笑。
你一个不得夫君宠爱，娘家又逐渐式微的丑女人，没有我这些年的帮衬，你还能在二房三房面前抬起头？
向来心高气傲的她，怎能忍受林玉颜一次又一次的阴阳怪气和直言羞辱，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碗筷，手背上青筋直冒。
而这一幕，没有被柳郁竹错过。
她悄然勾唇，感觉这顿饭是她嫁进梅府以来，吃得最香的。
谁不爱看狗咬狗呢？
上辈子是她信错了人，不代表她就傻，再说历经两世，她对这桌人的了解，远胜于他们对自己。
虽然还谈不上抓住了每个人的软肋，但至少对自家婆婆和这个所谓的好姐妹，她是了如指掌。
一